第九十六章 老者之书[第2页/共3页]

“《诗经》有言,蒹葭虽好,但寄意求而不得、虚无缥缈之物,葭草萋萋,所发展之处,皆乃荒凉火食之地,你何故用此作名?”

“葭儿的确曾与阿爹一道出过海,对于易河之状,只略知一二,算不上熟谙。”她轻声答,清澈的眸子里神采奕奕,“那易水乃东西走向,横亘于两山之间,河道及其宽广,堪比江海,其间洲岛遍及,细算之共二十六座,洲岛之上葭草各处,是以行舟之人必须谨慎细心,朝南北之向,不得有半分偏移,更不得被那飘来的葭絮所扰,途中定要心无旁骛,再九拐十八弯,方可全面行至对岸,是以河乃通往皇城燕都的要道,自古以来,外人想今后入镜,虽有尚武之力,但却因不熟易河之状,不懂行船之道,而致军船于漫天飞舞的葭絮中丢失了方向,未达皇城却先全军淹没。”

葭儿瞧着面前被称为王之人,欢声道。闻此欢畅的话语,燕王便知这面前的小小女子已经不再局促,方于唇角勾起一抹笑,缓声问道:“你乃易河船夫之女,想必然是自幼于水面之上长大,有过很多见地,那易河乃大燕首要河道,首要之所,你可曾熟谙此河之况?”

“越儿,那老者来信究竟是所为何事啊?”

“恰是。”

听斯琴说罢,弄棋垂眸,瞧见那小主子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红晕,便心知她的纯情与敬爱,方笑着转话道:“这小蹄子也忒不端庄了,女人可千万别理睬她,这暮春之际,虽乃百花残落之时,但枝头定有尚存之枝,也一样值得一赏,不如我们接着在园中逛逛罢。”

“奴婢拜见大王。”

“此乃行船之际,阿爹曾对葭儿所说之话,于葭儿而言,并非是甚么军事方法。”

直到那身影寻而不见,葭儿仍极目张望着,久久不肯回眸。身边的两位宫女见状,瞧着小主子那痴痴的模样,皆掩面偷笑,调笑道:

“此乃军事要理,你是如何得知?”

“称呼罢了,若赋性欢脱无忧,又何惧一个名字所带来的荒凄之感?”

面前初长成的女子身形娇小,稚气未脱的面庞映托着身后的杏花,显得格外清丽脱俗,现在,俯身一拜的她,在自个儿紧凝的目光下略显拘束,连那与楚服普通无异的眉眼都不安的微蹙着。燕王瞧着,不由顿觉风趣,方才的神伤之绪荡然无存,遂眸光渐缓,瞧着那局促不安的少女,缓声道:

那老者下笔妥当,笔迹刚毅有力,句句饱含对幼女的顾虑之情,直戳心窝。越读完,眸色温和,又瞧了甚久,方将此信收起。

听罢,燕王瞧着面前欢脱无忧的少女,终不再言语,唯有眸色渐黯。

听了此话,宫女弄棋赶快再次俯身于地,摆脱道:“回大王,葭儿女人进宫未有多久,尚不知宫规礼数,更不识大王驾临于此,未拜之过,还望大王包涵。”

他回过神,回身瞧着起家问话的班念烈,神采如常,回声道:“并无大事,只是越儿居于山中之时曾与他有过友情,那老者清闲萧洒,得知旧友被困于宫墙深院当中,遂送来此信以表安慰之心。”听了此话,班念烈顿悟,方捋须点头,此时,他折身瞧着那立于一侧的慕容元徽,俯身一拜道:“原是旧友叙话之书,还拖慕容大人亲身送来,高越当真是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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