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赶快解开了车厢门锁,却看到丁逸似是一起哭闹累了,竟已深深睡去,当下只得将他抱出,一起向将军府内偏僻后院行去。
幸亏墙角下倒是一方草地,倒无大碍,只是他本来挨了顿打,有伤在身,这一跌之下还是两眼发黑,挣不起家来。
说话的恰是白日那小厮头头,说着抢上一步,揪起丁逸的衣领便向院落拖去,边拖边道:“眼下府中恰好缺个劈柴的,你就给我老诚恳实的干活,下次可别让我前来唤你,不然就是一顿好打!”
一阵阵剧痛传来,丁逸疼痛欲死,可他却竟是一声不吭……
“云儿,你诚恳奉告我,村中的这瘟疫但是因为我的原因?”那身材衰弱,病入膏肓普通的男人用力将女子的素手推开。
丁逸看到地上一旁放着一个褴褛瓷碗,瓷碗中间另有一个一样褴褛的碟子,里边躺着一根披发着模糊臭味的腌萝卜。
丁逸当即冒死挣扎,拳头胡乱挥动着,嘶喊道:“大好人,我才不要听你的话,放开我,我要我娘!”
听到这阴惨至极的声音,女子和内屋中的男人俱都是心中一沉,整小我如坠冰窟,心寒到了顶点。
丁逸也未几想,直奔墙角处,扣着砖缝便艰巨的向上攀爬,他的手本来已是受伤,此时一用力顿时伤口崩裂,鲜血直流,他强忍住钻心剧痛,一丝一丝向上蹭着,万分艰巨的攀爬着。
丁逸心中一片暖意,想要抱住娘亲,但是娘亲的身影却俄然被四下的暗中一点点的淹没。
“胡涂!”男人见她半晌不说话,神采更加丢脸,当下竟厉喝一声,想要挣扎着身子下床去,但是猛一折腾,面色随即被痛苦所代替,闷哼一声,轰然跌在床榻上。
这堵石墙高两丈不足,其上长满苔藓,本就奇滑非常,丁逸当即闷哼一声,便重重的跌落在地。
女子顿时大惊失容,一片慌乱,赶快替他抚摩一阵,眼中急的出现点点泪花道:“求求你,为了逸儿,我们忍一忍吧!”
便在此时,外屋中蓦地走出去一个揉着眼睛,睡眼昏黄的男孩子。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在这春意盎然的时节,本该是一片男耕女织,欣欣茂发的气象。
丁逸被冷不丁吓了一跳,脚下顿时一滑,踩踏不住,抬头朝天的跌落了下来。
“娘你在哪儿,我又是在哪?我要娘!”丁逸一阵绝望,哑着嗓子嘶喊。
“唉,好好的青义村竟变成了这幅风景,不幸了这孩子啊!”樵夫两眼泛红,不忍目睹如许惨景,只紧紧的搂住丁逸,大踏步向前奔去,村口早有辆马车等候,他径直把丁逸用力塞进车厢,赶快舒展厢门,耳听车厢内断气普通嘶喊,咬了咬牙关,硬了心肠,跳上马车,顺着不见绝顶的连绵巷子,驾车而去……
…………
“不!不!我要爹娘,我不要走!哇呜呜!”丁逸被他抱起,行至门外时,竟是一手死死的攥住了木门边沿,宁死也不放手,竟连指甲盖也掀翻了两三个,鲜血涂在木门。
“云儿!云儿!”内屋中传来了男人焦心的呼喊声:“这一日迟早会到来,我们毕竟是躲不过,快,快些扶我起来!”
男人那惨白的脸更加蕉萃,颤抖着抚摩女子的秀发,并望着床榻上昏睡的男孩,眼眶里也早已是潮湿一片,长叹道:“我信赖我们的逸儿已经长大了,并且有天木灵珠傍身,他此后必然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汉,现在就让我们伉俪二人一起去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