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也未几想,直奔墙角处,扣着砖缝便艰巨的向上攀爬,他的手本来已是受伤,此时一用力顿时伤口崩裂,鲜血直流,他强忍住钻心剧痛,一丝一丝向上蹭着,万分艰巨的攀爬着。
“小崽子,我看你是皮痒了吧。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你家,不听我的话有你苦头吃!走!先给我把身子洗净,换身衣服,明天老诚恳实给我干活!”说着三两步冲上来,一把提起了丁逸的后衣领子,拎小鸡普通向房内行去,
“不!不!我要爹娘,我不要走!哇呜呜!”丁逸被他抱起,行至门外时,竟是一手死死的攥住了木门边沿,宁死也不放手,竟连指甲盖也掀翻了两三个,鲜血涂在木门。
这小厮仿佛是打累了,仍骂不断口道:“小崽子,看你这下还诚恳不诚恳,下次再敢咬人,我就打死你!”
那小厮手如铸铁,拎着他涓滴不顾他如何挣扎,只行出房屋,来到一处院落中,听到丁逸喧华说要娘亲,当即嘲笑一声道:“野小孩,你要甚么娘亲,你娘早死啦,你现在就是野小子一个,再不乖乖听话,我就把你扔到后院喂狼狗去!”
俄然只听一声脆响,这草房的木门被重重的撞了开来,只见一个身形魁伟的男人,大步奔了出去,却恰是村里一名幸运没死的樵夫。
朱门启开,一个身着青衣罗裙的丫环行出门来向樵夫道:“但是又找到了未染瘟病之人?”
丁逸忍痛爬了起来,他的耳边响起娘的话,碰到困难的时候必然要固执,你越是惊骇它,它便越欺负你,只要固执起来才气克服困难。
但见一个十2、三岁的男孩,正在一间陈旧的草屋里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小脸儿上尽是泪痕,连声音也逐步沙哑。
丁逸身后那讳饰着口鼻的樵夫,长叹几声,终是狠了心,抱起他便走。
“丁逸,你爹娘怕是染了瘟病,怕害了你,想必已经分开这里了,还是跟我到村口去吧!”
说话间直把丁逸连拉带拽到了一处木料堆前,顺手一扔道:“从明天起每日劈三担柴,想要白吃白喝门都没有,过了晌午我便来看,如果劈的少了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挥袖而去。
一阵阵剧痛传来,丁逸疼痛欲死,可他却竟是一声不吭……
“好了好了!”未等他说完,丫环便打断了他淡淡道:“我家夫民气善,得知你们青义镇闹了瘟疫,这才命令采取未抱病的幸存之人,到了我家府上,还是他的福分呢!”
这堵石墙高两丈不足,其上长满苔藓,本就奇滑非常,丁逸当即闷哼一声,便重重的跌落在地。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在这春意盎然的时节,本该是一片男耕女织,欣欣茂发的气象。
丁逸当即冒死挣扎,拳头胡乱挥动着,嘶喊道:“大好人,我才不要听你的话,放开我,我要我娘!”
丫环白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道:“行了,快让他出来吧!”
幸亏墙角下倒是一方草地,倒无大碍,只是他本来挨了顿打,有伤在身,这一跌之下还是两眼发黑,挣不起家来。
他缓缓地端起了破瓷碗,碗内只要半碗米汤,说是米汤,那米汤上也只漂泊着几粒壳没褪洁净的米。
“唉,好好的青义村竟变成了这幅风景,不幸了这孩子啊!”樵夫两眼泛红,不忍目睹如许惨景,只紧紧的搂住丁逸,大踏步向前奔去,村口早有辆马车等候,他径直把丁逸用力塞进车厢,赶快舒展厢门,耳听车厢内断气普通嘶喊,咬了咬牙关,硬了心肠,跳上马车,顺着不见绝顶的连绵巷子,驾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