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乱云阁外。

酒足饭饱,五人相互交代一声,转脸便入了各自寝室。

话音未落,胥留留同闻人战已然一步步踱了畴昔;宋又谷侧目扫了一眼,又自腰间将其折扇取了,借着微小亮光,结力下劈。

闻人战冲胥留留眨眨眼,长叹口气,苦道:“我也不知。自我们来此第二日,十三十四叔携我们往薄山派拜了一回,会客堂别后,他们俩位便不知去处了。”

五鹿浑亦是长息,缓缓点头,道:“阁内搜了个遍,也往薄山派问过,弟子说那日方过巳时便将两位前辈送下山了,实不知其去往那边。”

闻人战这方上前,轻柔牵了胥留留一掌,脆声应道:“十三十四叔说,我爹同游叔叔来过乱云阁,现已在销磨楼上了。”

那半空所吊,恰是鱼十三同龙十四二人:其胳臂、腰际、足踝皆被麻绳捆于一处,背对背绑着,发丝狼藉,口内塞着白布,身子微颤,足尖指向崖边,身材闪现出一古怪斜度。

闻人战一时也没了主张,既想着往销磨楼见见父亲,又想搞清楚那鱼龙二人去处,心下一时扭捏不定,正待启唇询一询五鹿浑,却见薄山派几名弟子身至,大家皆挎食盒,人未近,菜香已然喷鼻。

“胥姐姐,咸朋山庄怎会有那般多江湖豪客前去应战?”闻人战月朔落座,已是按捺不住,轻声直道。

宋又谷一听,目睑一紧,颊上笑意一凉,皮肉已然冻在那处,轻颤着收不归去。

五鹿兄弟二人对视一面,把臂并肩向外,上身虽倾,怎奈两腿如满灌铅锡,举步维艰。

胥留留同宋又谷皆是一惊,同五鹿浑眉语相询。

闻人战胥留留同宋又谷三人俱是瞠目,呆立阁前,见约莫十丈以外那处空廓,模糊有团黑影悬在半空,因着夜色遮翳,三人无一瞧得逼真。

宋又谷缓缓近了断崖边,探头一瞧,已然缩了肩背,心下更惊:鱼龙二人足下相去约莫半丈,尚吊着一块巨石。依其大小,怕是一人张臂,亦难围抱。若不细辨,私行断了二人腕上所系麻绳,怕是这两人眨眉便得跟着那巨石坠落山涧。

“十三……十四叔……莫……莫慌……战儿……当救……”

五鹿浑闻声,心叫一声不好,怕是阁内诸人,不知不觉入了骗局。

闻人战已然鼓起,正待缠着胥留留多讲些妙闻轶事,却听得五鹿浑沉声劝道:“胥女人一起北上,怕是乏的很。来日方长,闻人女人又何必急在一时?”

入得房内,五鹿浑也未担搁,抱臂合衣仰卧,然双目炯炯,毫无困意。待了一时三刻,五鹿浑感身子愈来愈重,卧在榻上,倒似困于流沙,虽是一动不动,却仍止不住下陷。

“不好!”

“那庙门弟子言及,早得了动静,如有自称是宋公子胥蜜斯的才俊才子前来,定得奉为上宾,谨慎服侍着引到乱云阁方是。”宋又谷眨了眨眉,扫一眼不远处的五鹿老,面上颇是对劲。

五鹿浑被胥留留瞧的不安闲,抬掌搔一搔头,正待启唇,却闻胥留留轻声缓道:“闻人前辈可在?”

夜色下,模糊中,三人查见那落石大的足有半人高矮,小的也近孩童头颅大小,相互碰撞着,直往乱云阁而去。

闻人战眼疾手快,一个闪身,五体贴肠,两掌已然紧紧攥住那尚带残火的断绳,咬牙往弱腕上绕了两绕,拼力拉扯;胥宋二人见状,亦是扑身上前,一个接一个:胥留留拉着宋又谷双足,宋又谷握着闻人战小腿,闻人战拉扯着细弱麻绳,像极了展转相捉、井中捞月的猕猴。那麻绳所系的鱼龙二人,此时还是塞口不得只语,其身子自胸膺往下,已然探出崖去,引得边上碎石紧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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