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庙门弟子言及,早得了动静,如有自称是宋公子胥蜜斯的才俊才子前来,定得奉为上宾,谨慎服侍着引到乱云阁方是。”宋又谷眨了眨眉,扫一眼不远处的五鹿老,面上颇是对劲。
胥留留冲闻人战一笑,又扫一眼堂内诸人,待餐食备好,几人顺次取座退席。
闻人战见状,口内不自主急唤一声,拔腿便要上前,腕子却为胥留留紧紧把着,不得转动。
“不好!”
入得房内,五鹿浑也未担搁,抱臂合衣仰卧,然双目炯炯,毫无困意。待了一时三刻,五鹿浑感身子愈来愈重,卧在榻上,倒似困于流沙,虽是一动不动,却仍止不住下陷。
胥留留一边箍着闻人战手腕,一边叮咛宋又谷重回阁内,往比来处取了火折子,半刻后,火光乍现,诸人又再凝眉,不由大惊失容。
宋又谷亦不含混,身子还是伏地,瞧得闻人战身子上抬空地,闷头沉气,腕上施一巧力,折扇脱手,飒飒直往前去,扑的一声闷响,已然将那麻绳砍断。
“你这泥鳅,是如何超出那守山弟子,摸上阁来的?”闻人战见宋又谷初至,便定睛愣愣瞧着本身,颊上微红,抬声问道。
闻人战脸颊已是充血赤红,舌根发紧,使力不敷半刻,火中两掌两腕,便被烫得生疼。其满身力量,齐齐聚在两手,身子似是不听使唤,颤栗不休,心悸力竭,仿佛满头乌瀑也受不得这般煎熬虐待,根根自断,离身而去。更糟的是,不消一会儿,那麻绳同闻人战身子摩擦之处,又多腾起数团明火,冷焰燎人,灼得闻人战呼哧呼哧不住喘着粗气。
此言一出,诸人不无猎奇,胥留留抿唇含笑,待又添了半盏薄酒,缓缓饮下,方将鸣泉镇宣氏兄弟之事娓娓道来。
五鹿老也不睬睬,仰身往椅内一靠,沉声道:“胥蜜斯,贵庄可好?令尊可安?”
与此同时,乱云阁外。
酒足饭饱,五人相互交代一声,转脸便入了各自寝室。
变幻之快,斯须而就。鱼龙二人哼亦未及,快速落下崖去,人如叶落,命似蓬转。
闻人战眼疾手快,一个闪身,五体贴肠,两掌已然紧紧攥住那尚带残火的断绳,咬牙往弱腕上绕了两绕,拼力拉扯;胥宋二人见状,亦是扑身上前,一个接一个:胥留留拉着宋又谷双足,宋又谷握着闻人战小腿,闻人战拉扯着细弱麻绳,像极了展转相捉、井中捞月的猕猴。那麻绳所系的鱼龙二人,此时还是塞口不得只语,其身子自胸膺往下,已然探出崖去,引得边上碎石紧坠不住。
五鹿浑被胥留留瞧的不安闲,抬掌搔一搔头,正待启唇,却闻胥留留轻声缓道:“闻人前辈可在?”
闻人战这方上前,轻柔牵了胥留留一掌,脆声应道:“十三十四叔说,我爹同游叔叔来过乱云阁,现已在销磨楼上了。”
五鹿浑闻声,心叫一声不好,怕是阁内诸人,不知不觉入了骗局。
五鹿浑亦是长息,缓缓点头,道:“阁内搜了个遍,也往薄山派问过,弟子说那日方过巳时便将两位前辈送下山了,实不知其去往那边。”
胥留留摇了摇眉,苦笑道:“比拼决斗,江湖中不是日日都有?孤侠浪客,武林内不是到处都在?”稍顿,又再缓道:“幸亏家父筋骨尚还健旺,未落下风;经此事,还多得了几位侠士新友,令他白叟家拊掌直呼快哉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