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道:“此次我回中本来就是要去都城,镇州既然在北部边关,归正也顺道,去看看凉木族长他们也无妨。”
我吃了一惊,刚昂首看去,却听门外有一人俄然喝道:“你是甚么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还没有奉告他关于黑石构造的事情,但也没多说,只是道:“是的,去都城办些琐事。”
我也站了起来,道:“先生那里话,你我了解一场,不必这么客气。到时我从镇州返来,请我喝一场酒就行!”
只是,这类功德我也只能想一想吧。我心底一阵凉,如果真要我挑选,我却不肯滞留此地,乃至不敢担搁半点时候,从昆仑山一起逃回中原,直到现在,黑石构造谗谄我勾搭长生堂一事端的如一根尖刺扎在心头一样,这根刺一日不除,我便会一向背负着叛徒之名。但是让我去清查黑石构造,我也不晓得去那里去查。
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头疼,面上仍笑道:“没甚么大不了的,船到桥头天然直,他们人多势众,我谨慎行事就是,先生不必担忧。”
那古神采有点不安闲,道:“顾兄弟,实在抱愧。只怪这些话憋在我内心已经很长时候了,在这军中又无交心之人,实在不吐不快,话说的有些多,如果惹得顾兄弟腻烦,你大可只当是耳边风就是。”
有人?
那古来到中原没多久,没想到对中原武林还是体味颇多的,竟然也晓得都城有个影月山庄。不过听他又这么说,我心头不由一暖,看来他想让我留在军中,此中也大有让我在此地疗摄生息的意义了。的确,能在军中静养身材一段光阴,于我以及百里徒他们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七大门派的权势固然遍及全部中原,耳目浩繁,但也毫不敢来军中扰乱,说不定我也真能在这岷州城吃苦一段时候。
那古看着我,似要看破我的心机普通,静了一会,沉吟道:“那也好吧。你去镇州看望凉木族长,替我向他问个好,就说康大人正在安排置地之事,不久便会重分领地,让凉木族长不必日夜忧愁。”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甚么,却甚么也没说,只是将手搭在我的左肩上,苦笑一声道:“感谢你,顾兄弟。”
本来那古内心另有这等算盘啊。
那古的话有点吞吞吐吐,我才恍然大悟,说了半天,他和康平都是同一个意义,想让留我们在军中。我踌躇了一下,道:“先生也是这么想的么?”
我跟着笑了笑,道:“没甚么。先生的一番美意,只怕我是难以承诺的了,鄙人一介武夫,实在不敢在军中妄谋官职,带兵兵戈更是一窍不通的。”
大抵那古还觉得我右臂的蛊伤仍每日复发一次吧。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觉奇特,我右臂的伤势自从前次在科罚台发作一次过后,数月再没发作过,即便现在蛊毒伸展到脸上,这些天也没有呈现过以往那种砭骨的疼,仿佛跟着我身上蛊毒的伸展,那种疼痛也随之消逝了普通。
他说的模棱两可,我奇特道:“那,先生的意义是?”
他说着,人已绕到结案桌前面,我探头道:“先生要赠送鄙人甚么?”
“镇州?”
那古点了点头道:“我倒是这么筹算的。我与族人分开已稀有月,镇州的事情我向来只是传闻,从未去过一次,契丹人多次骚扰镇州,也不晓得凉木族长他们在何办究竟如何样了,留你在军中,那是因为康大人对你们赏识有加,若顾兄弟能留下必能在军中讨个一官半职,去镇州也就名正言顺些。以你的本领,若能带兵去守镇州,即使契丹人兵马再强,怕也难越雷池一步,而我的族人在那边也会过的放心些。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