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道:“此次我回中本来就是要去都城,镇州既然在北部边关,归正也顺道,去看看凉木族长他们也无妨。”
他说着,人已绕到结案桌前面,我探头道:“先生要赠送鄙人甚么?”
那古的话有点吞吞吐吐,我才恍然大悟,说了半天,他和康平都是同一个意义,想让留我们在军中。我踌躇了一下,道:“先生也是这么想的么?”
他说的模棱两可,我奇特道:“那,先生的意义是?”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还没有奉告他关于黑石构造的事情,但也没多说,只是道:“是的,去都城办些琐事。”
我吃了一惊,刚昂首看去,却听门外有一人俄然喝道:“你是甚么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那古哈腰在案桌前面摸索一阵,直起家时手里已多了一个兽皮袋,他将兽皮袋往桌上一放,笑道:“喏,就是它了,是我最新配制的五味浆。”
那股苦笑道:“实不相瞒,我是想劳烦顾兄弟去镇州走一趟的。”
我有些沉默。实在,听那古说了这么多,我内心早就模糊猜想他必然有事想请我帮手,只是我没想到会是如许的事情。契丹人每月侵犯镇州一次,以那边的守甲士数,天狼族迁至镇州的确也是不幸的,其族人的性命说是朝不保夕也不为过,而那古身为天狼族的巫师,自是不肯看到族人身受累卵之危的了。加上阿比盖尔下个月十五也将带领弥罗族人迁至大宋,如果弥罗族能在西关一带分到领地倒还好说,一旦他们也被分派到镇州去,必将会迁怒弥罗族,到时候,说不定扎巴尔也会前来找那古这其中间人讨个说法了。
那古看着我,似要看破我的心机普通,静了一会,沉吟道:“那也好吧。你去镇州看望凉木族长,替我向他问个好,就说康大人正在安排置地之事,不久便会重分领地,让凉木族长不必日夜忧愁。”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甚么,却甚么也没说,只是将手搭在我的左肩上,苦笑一声道:“感谢你,顾兄弟。”
那古点了点头道:“我倒是这么筹算的。我与族人分开已稀有月,镇州的事情我向来只是传闻,从未去过一次,契丹人多次骚扰镇州,也不晓得凉木族长他们在何办究竟如何样了,留你在军中,那是因为康大人对你们赏识有加,若顾兄弟能留下必能在军中讨个一官半职,去镇州也就名正言顺些。以你的本领,若能带兵去守镇州,即使契丹人兵马再强,怕也难越雷池一步,而我的族人在那边也会过的放心些。只不过......”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看了我一眼,苦笑道:“只不过,听了你的事情以后,我便也没了这等动机了。呵呵。”
我想着,正要说甚么,俄然,只听得我们头顶阁楼别传来一声砖瓦碎裂的声音。
只是,这类功德我也只能想一想吧。我心底一阵凉,如果真要我挑选,我却不肯滞留此地,乃至不敢担搁半点时候,从昆仑山一起逃回中原,直到现在,黑石构造谗谄我勾搭长生堂一事端的如一根尖刺扎在心头一样,这根刺一日不除,我便会一向背负着叛徒之名。但是让我去清查黑石构造,我也不晓得去那里去查。
我这话说得有些客气,那古却开朗一笑,道:“好,那我便在岷州等顾兄弟返来。”他将手从我肩头移开,俄然像是想到了甚么,道:“对了,顾兄弟,你等一下,我有东西要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