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踏上窗栏,翻身上了船顶,在每日过尽千船的繁忙秦淮河中寻觅狡童身影。
画舫内丝竹管弦音乐齐奏,莺莺燕语,歌声断断续续,正入纸醉金迷之境。
苏幕遮应了,俩人联袂跃上屋檐,远眺已经跑远了红色身影,辨了然方向,顺着秦淮河北岸的牌坊屋檐,一起追了畴昔。
叶秋荻身同感受,她母亲也是在生了她后,因伤了元气,不久以后酒放手人寰了。她经常胡想,不知母亲是否悔怨生下她,若看到现在的她又是如何的感情。
“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柳如眉道:“公然如家父所说,冷傲无双。”
“好!”狡童话音刚落,手中长剑蓦地斜撩,向小九刺来。小九唅蝉刀蓦地由后背拔出,挡住了这一剑。
叶秋荻心中所想涓滴不差,不过,苏词佳耦对苏幕遮而言还是一道谜。
狡童红色身影在日暮斜晖中极易辨认,小九见他落下西楼后,在水面上轻踩一脚,借势跃上了一艘货船桅杆。小九仓猝一跃而下,在水面上摔出一串水花。
“汝先前亦饮吾很多酒。”狡童面色微冷,缓缓说道。
一袭飞舞的红衣缓缓落下,乃至掠过了小九的鼻梁,有股淡淡地的胭脂香。收剑,狡童悄悄吹落剑上血珠,安静的如同江海凝集的波光,不见先前一剑如雷霆万钧的气势。
“虽如此,但他罪不至死。”小九道。
林公子醉酒被吓醒了一半,惊骇地盯着面前的刀剑,动也不敢动。小九轻笑道:“这一刀权当作那樽酒钱了,不知值几滴酒?”
如此这般,俩人在秦淮河上不竭地在船间、船尾、桅杆、船顶上挪移,腾跃,腾闪,一起向东去了。
叶秋荻晓得,苏幕遮一向有个心结。
狡童一举一动极尽文雅,杀人亦如是。
小九轻功不及狡童精美,却甚为英勇,在船板与船尾间,腾空超出,对狡童紧追不舍。
狡童蓦地站起家来,手中银光一闪,掠过林公子两位火伴,在点上林公子眉心时,“当”的一声,小九的握豚刀身贴着林公子额头,挡住了那一剑。
林公子两位火伴此时才闷哼一声,颠仆在楼板上,眉心些微血迹洇出,瞳孔涣散,明显命已不在。
先前惊住的小九终因而动了,他蹲下身子,对死不瞑目标林公子道:“是吾食言了,但他必然会支出代价的。”说罢,伸手合上了林公子的双眼。林公子颠仆的身子下排泄的鲜血流到狡童脚边,狡童文雅的轻抬避开,却见小九猛地跃起来,双刀一左一右,奔若流星,迅取向狡童双肋。
“刀法还算不错。”狡童冷冷赞了一句,身子忽动了起来,长剑刺向小九胸口,轻巧腰肢蓦地一扭,纵身飞舞起来,如同惊飞的鸿雁。 一一袭红衣曳地,衣袂如风拂**,婉如游龙。
“好。”
苏幕遮母亲因难产而死,父亲在他牙牙学语时将他送到药王谷后,直至战死,也未曾回谷看过他。而茶社酒坊瓦舍北里间在说唱编排苏词平生之事时,演义话本词曲中从未曾传闻苏词有子嗣。以是苏幕遮心中一向猎奇,在被世人称为豪杰的苏词心目中,他的儿子到底是如何的一个存在?
“我的舞姿美吧?”狡童转头对柳如眉道,“只是令尊以后,再无配的上的曲子了。”他幽幽地感喟。
“长鬓如云衣似雾,舞学惊鸿水榭春。”叶秋荻轻赞一声,虽不成诗词,却将潇湘妃子的舞姿之美慨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