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昌的眼睛转了几转，不知该如何答复。
待孟回舟走后，安云昌呆呆坐在屋内，直勾勾地望着桌上的油灯出了半晌的神，才失魂落魄站起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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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回舟骂道，“真是蠢不成及！索永平只是裘净用来诈你的钓饵罢了，他手里如有真凭实据，以姜枫的性子，早就告到御前了！”
“你当我手里没有你犯事的证据？”安云昌嘲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孟回舟这老狐狸是谨慎，但这十几年来，他不成能做得滴水不露！
安云昌被纸团噎得翻白眼，灌了一杯茶才缓过来，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你另有罪证又能如何？康安城六部九寺衙门，哪个充公过处所贡献上来的东西？若要查，康安城内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个个该死！”
“你三个儿子结婚、你嫁女儿、你孙子满月、你升迁……”安云昌一样样地算，“哪次我送畴昔的礼品低于千两？”
孟回舟发笑，“安兄是要将这些端到京兆府大堂上去么？如果安兄想，我定作陪到底。届时，你收受肃州贡献的证据……”
姜二爷抬手揽袖，将孟回舟和安云昌用过的茶杯搁置一旁，取出洁净的茶杯，斟满茶送到张文江面前，笑道，“本来肃州一案，六部九寺的衙门都收了肃州知府的贡献，还是我们京兆府最洁净，大人廉洁清正之名，公然天下皆知。”
孟回舟最后道，“你静下来后，细心想一想吧，这件案子若真到了大堂之上，安家满门必然一个不留。”
孟回舟不急不缓地自胸袋中取出一张纸，拍在桌上，持续吃茶。安云昌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后便大惊失容，“你……你……”
安云昌呆呆道，“就算我留书他杀，索永平还在活着，他会道出当年的本相……”
皆知个屁！京兆府是管都城和京畿民政事件的，肃州远在千里以外，人家便是要贡献京官，也贡献不到京兆府来！张文江翻了油嘴滑舌的姜枫一眼，“他二人的对话你都听清楚了，这案子你想如何办？”
孟回舟安然听他号令，然后抬起眼皮问道，“你莫要血口喷人，你何时送我财帛了？证据呢？”
“不会，我甚么都没做！”安云昌大吼道，“都是你逼我的，这些年我做的事都是你让我做的。你是充公肃州的贡献，但肃州给我的财帛，一半多都进了你的口袋，不但肃州，另有沧冀博三州大旱、西平三州受灾时，处所奉上来的贡献，也都进了你的口袋……”
安云昌僵了半晌，俄然笑了，“孟大人，刑部办案讲究人证物证，不是凭您空口白牙就能定我安云昌的罪的。”
孟回舟冷声笑了，“本来安兄将这些礼尚来往也都算作贿赂了？你是送了，但你府上有事摆宴，我也按例送了归去，这要如何算？”
孟回舟持续道，“你的谋士、管事、你派去的杀手、被你拉拢的牢头都在东城衙门押着，你派人追杀索永平、放火烧东市、贿赂东城牢头之事，已是板上钉钉。若京兆府将此案呈到御前，万岁定要张府尹秉公办理。若你被押到京兆府，张府尹问起你为何要派人追杀索永平，你要如何应对？”
安云昌回绝想这类能够，如果真是如许，他还不如一头在墙上撞死。看着孟回舟要走，安云昌忍不住道，“别觉得你做事多洁净，姜冕就是被你杀死的，姜冕留下的遗书也是你捏造的！若我将这件事奉告姜枫，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