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仍在纷繁扬扬,亭廊外头停了很多马车,车夫们不敢进车厢躲雪,都缩在外头,不过好歹都有车盖讳饰,而赵老伯蜷在马车底下,似是瞧到梅雪嫣在看他,笑着朝这边挥了挥手。
“她博得理所该当,临安县终究出了个能与我比肩之人,此次文会来得值了。”
不幸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冯老,这诗深得我爱好,就笑纳了,我筹办裱起来保藏,时候提示我以‘仁’持政,以民为先,您就不要跟我抢了。”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炊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马锦隽努了努嘴,这场文会是马家承办的,马锦骐当仁不让也应当是万众谛视标,可这风头全给梅雪嫣给抢去了。
有几位门生自发地站了起来,跑到牛车旁,去请赵老伯来避风。
“唉……我还但愿梅案首为这届童生扬眉吐气呢,真是可惜了。”
县书院和林氏书院一攀一咬,比分到了九比九,只剩下了梅雪嫣和钱良最后一组。
“见过县令大人,冯院君,诸位夫子。”
笔下速率又快了一分,拢共四句诗,他半晌就写完了。
马锦隽不晓得为何大师俄然沉默,悄悄地问道:“哥哥,她的诗如何样?”
“恭喜宋学兄赢了这一仗!”
口诵者这才想起这茬,接过纸来朗读。
“第十九场,县书院梅雪嫣对林氏书院钱良!”
“不幸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隽儿,大庭广众不要胡吵,忘了兄长教你的礼节了吗?”
吴县令怔怔地说道,这首诗看似与融雪主题不符,实则立意上再符合不过了。
马锦隽忍不住叫起来,将酒杯重重往案几上一放,果酒撒了出来。
“念吧!”
“啊呀,都怪这个梅雪嫣!”
钱良一听梅雪嫣那边出了岔子,心中一喜,童生公然是童生,冯院君临时起意让她作诗,只怕是时候太短,她还没想好呢,只得写一半充数。
冯秋墨俄然欣喜抚须点头,门生们的表示让他感觉这些年的心机没白搭。
宋杰曦傻笑道:“幸运幸运,没想到,碰到个比我还彪呼呼的。”
在一旁卖力口诵的人伸了伸脖子,看到梅雪嫣纸上的两句,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