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叹口气,不再抵挡。母亲也学坏了,都怪二嫂!
看够了小酒窝,纪真又叹了一口气:“再过三天就要去翰林院当差了,得每天点卯,想想就累。”
薛凛思虑着如何支开媳妇揍他弟弟。
晋阳侯夫人也难堪了,想了想,决定他日问过纪真再说,就放下不管了,只用心揣摩女儿的婚事,越揣摩越闹心。想起京中那些不纳妾的人家,晋阳侯夫人就不由自主地在心中给人做了次人丁普查,专查有没有填房,填房多未几。
薛凛:“……”能不能不要老亲一个处所!
纪真一下子没把持住,没头没脑冲着酒窝亲了上去。
薛灿眨眨眼,又眨眨眼,看他哥是来真的,沉默着上前几步,往他哥腿上一抱,两条小短腿往上一盘。
薛灿把二哥领到墙角,揭示二嫂让人做的小沙盘,拿了一盒小旗给二哥,邀人对战。
薛灿撒腿就跑。
薛灿面无神采拿来讲义和条记。
晋阳侯夫人拿着丝帕的手猛地抓紧,内心也紧了紧——现在的姚夫人就是填房!
回了屋子,纪真把薛凛往床上一扑,伸一根手指戳人脸:“把酒窝交出来!”
薛世子看一眼媳妇,刹时挺胸昂首。
纪真回了一句:“阿灿不能睡太晚,你重视时候。”
薛凛脸一黑。
只长一个酒窝还是太少了!薛世子略遗憾。
晋阳侯夫人说:“自从搬去水砚堂,阿灿越来越活泼了,之前总像小大人似的。”
薛凛一只手往他媳妇衣服里摸。
让酒窝控如何活!
纪真把人翻开:“去换衣服,别让母亲等太久。”
薛凛:“……”
薛灿小身子一扭,伸开两条小胳膊往纪真脖子上一抱,小下巴往人肩膀上一搭,看都不看他二哥。
看到丈母娘脸上压抑着的肝火,纪真想了想,懂了。年纪差未几的小女人,薛楠不但比薛慧大一辈,还要大上六个月,可婚事却要让着侄女。晋阳侯夫人看好了几家,却被婆婆一句话就夺了畴昔让大房先挑。
薛灿看看走出门的二哥二嫂,看看仍旧有些恍忽的母亲,走畴昔拉了拉母亲的手。
晋阳侯夫人板滞脸。
薛世子抱着纪状元往回走,大步迈开,嗖,嗖,嗖。
薛凛眯了眯,三两下把弟弟的兵干掉,把沙盘往怀里一抱,说:“征用了。”
庄嬷嬷笑说:“灿哥儿身子骨也越来越好了,显见,显见……是用了心的。”
晋阳侯夫人拉开儿子的手。
啊,仿佛是媳妇教的……
纪真说:“第一,不纳妾很高贵吗?不过一个名分罢了。收通房不是纳妾,养外室不是纳妾,喝花酒不是纳妾,捧伶人也不是纳妾。表妹有没有?青梅竹马有没有?红颜知己有没有?敬爱的丫头有没有?不纳妾三个字能代表甚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缀锦院。
薛凛掉队两步,面无神采看着他弟。
晋阳侯夫人本来只是冲着儿子唠叨唠叨解解心烦,也没想着两个爷们能给出甚么定见,当即有点惊奇。
薛凛就又笑了一下。
薛灿跑回水砚堂,就想畴昔找二嫂背书,一进门就被他二哥抓住了。
太犯规了!
两人出了门,薛灿正耷拉着脑袋倒背着小手在院子里绕圈圈。
薛凛顿了顿,伸手就想把弟弟接过来。
薛凛查抄了一会儿就沉默了。他八岁的时候绝对没他弟弟晓得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