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精力一振,三两步窜上城楼,忽地心底闪过个动机——本来她行得这么快,只为早点见到他。

两人上了阁楼,一个坐在榻上,一个倚在窗边,对月而饮。酒坊老板送来些小菜,便立即退了出去。

慕容湛发笑:“平白矮了个辈分,容我考虑考虑。”

翻上登城道,劈面便见刘夺魁大大的笑容,他回身就往城楼跑:“将军、将军,她返来了。”

“月儿,你先归去。我与小容说会儿话。”步千洐丢下这句话,便与慕容湛并肩走了。

“没有。”他几近立即答道。

两人对视而笑,刚好已走到东城门。步千洐抬眸一望,将慕容肩膀一勾:“火线有家酒坊,去喝酒吧。”

头顶是明晃晃的日光,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尸首,兵士们好像川流入海往城门处越聚越多。破月先是快步疾行,到厥后越走越快,邻近城门处,已是提气跃起,左扑右闪瞬息已入了城。

城楼上一人负手肃立,听到声响吃紧转头,一看到她,漂亮的面庞较着一松。她俄然很想扑进他怀里,但不等她主动,他已快步抢过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再次相对无言。

他身后刘夺魁诸将,均齐声喝彩。破月在他身后,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安北将军亦是五品,他规复了本来的品级;忧的是现在兵荒马乱,他还是走上了参军的路,却不知前程是好是坏。

又是寂静。

话没说完,他单手捂住了脸。

却见他笔挺行到城门处,就此留步,翻身上马。

声如静水,偏有清风拂过,波纹轻颤。

“路上出了些差池,幸亏有惊无险。”她浅笑道,“待入城以后,让阿步同你详说。”

“大、大哥……”他抬眸望着他,声音有几分哽咽,“你、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决计不会。”步千洐坐到他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大哥自会护你、助你,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城楼上,刘夺魁等人尽皆扭头,悄无声气地纷繁走远了几步。

“诸位将士请起!”慕容充扬声道,“诸位击退数倍于我的敌军,获此大捷,实在辛苦了。本王身为全军统帅,必将上奏父皇,为此役中将士请功!”

“传令!”步千洐提起真气,宏亮的声音刹时响彻城门表里,“开城门,驱逐诚王殿下、二殿下!”

“晓得了。”慕容湛悄悄答道。

或许是方才聊了太多,一时两人都未说话。半晌后,步千洐收回放得极远的目光,转头直视慕容。

步千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眸色幽深地盯着他:“对不住。”

“步千洐,此役你居功至伟。本王会向父皇请旨,荐你为安北将军。”他朗声道。

步千洐挑眉:“甚好。”

两人足足聊了一个时候,步千洐将这一行的经历细细道与容湛,只掠过破月与他的情事不提。

步千洐紧紧握住慕容的手:“小容,大哥晓得,都晓得。她那么敬爱的女子,自是很多人喜好的。你没错,没有对不住我。”

步千洐悄悄谛视他半晌,点点头:“喝酒吧。”

步千洐心头一颤。

城门敞开,步千洐、刘夺魁以下,全城守军、百姓,从城门,一向跪到视野不成及的长街绝顶。

“大哥呢?”他背对着她。

他的端倪很安静,也很温和,没有半点波澜起伏,似朝阳澄湛,也似死水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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