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浣元摆摆手道:“把他叫上,只怕又是一桌,且不说天翔那狗鼻子闻着味就去,另一个想必也少不了。都是些恶狼,转头就该那府的民气里存了抱怨!”
老太爷龙飞凤舞的写了药方,交于年青的妇人手里,一语双关道:“药到病去七分,剩下的三分,只在大家表情!”
哪知宫中的黄婕妤得知自家姐姐进京,想方设法的也想见上一面。
只这宫中端方甚严,自家妹子虽得了皇宠,却只是个婕妤,位份低下,没有天子亲允,不得偏见支属。
燕淙元批完最后一本奏章,俊眉轻抬冷冷道:“甚么时候了?”
燕浣元见那粥熬得绸薄正恰好,淡淡的飘着米香,脸上有几分忧色:“你倒是故意了!”
李宗贵见天子无甚反应,打着秋千,便敏捷的去了外间,半晌复又出去道:“皇上,黄婕妤亲身给皇上弄了点清粥小菜,正在外头候着!”
燕淙元眸色一暗,眉毛挑了起来。
……
燕淙元眼中寒光闪过,只脸上笑意未减分毫:“极会追求的mm,雁儿说的是哪一个?”
“都城的冯家。姐夫他几日火线才升任太仆寺寺丞。”
燕淙元含笑的抚上了黄婕妤的脸,悄悄叹道:“也只江南的水土,才气哺育这般端倪如画,心灵手巧的女子。”
蒋欣琼细心的看了男人两日,心下大定,安安稳稳的吃起药盏,保养起家子来。
李宗贵发觉到皇上变了腔调,背后的盗汗涔涔直下,头垂得更低了,心道要好事。
李宗贵心道,这普天下敢抱怨皇上您的,也就是那一名小祖宗,旁人别说是抱怨,就是求菩萨,拜祖宗,也是求不来的功德。
黄姨娘苦思冥想几日,终是想不出甚么好体例,只得按下心机,缓缓图之。
“太仆寺寺丞?叫甚么名?”燕淙元有些记不大得。
黄婕妤顺着李宗贵的话道:“本来皇上爱吃月饼,在我们南边,八月十蒲月圆前几日,大女人,小媳妇都会亲身脱手,做上几抽屉,送到亲朋老友家,才算是过了节。”
“回皇上,快戌时三刻了,皇上该歇着了!”
“冯思远?”燕淙元觉着这个名字有些熟谙,偏又记不得从哪儿传闻过。不由的把目光看向李宗贵。
燕淙元懒懒的升了个懒腰,俄然道:“朕记得客岁中秋萧府送来了两盒月饼,味道甚好,本年如何也没见那府里给朕送来?”
黄婕妤未推测天子有此一问,随口笑道:“臣妾传闻,自打她嫁到萧府后,逢年过节总有礼往各个府去,我们的靖王府,平王爷的平王府这两处,礼最重,可见是个会追求的。”
燕淙元度量女子的手悄悄一顿,眸色渐深,轻笑道:“不得已?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何来的不得已?”
黄婕妤及时的收了口,眼角偷偷打量天子的神采。
话说这冯思远入了太仆寺,如他这般夺目的人,短短几日便揣摩出些风向来。他把本身关进书房,悄悄考虑这些年在南边的行动及蒋家浩繁事件,越考虑心下越惊。
李宗贵晓得黄婕妤这些日子正得皇宠,遂笑道:“皇上方才正说着那月饼,婕妤这会子就送了这些点心来,还是婕妤最知皇上的情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