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淙元轻拥女子入怀,朗声一笑道:“好一个春竹叶,醉芙蓉!朕竟不晓得,朕的枕边人,竟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就冲你本日这清粥,这一句江南词,朕就该赏你些甚么?”
燕浣元摆摆手道:“把他叫上,只怕又是一桌,且不说天翔那狗鼻子闻着味就去,另一个想必也少不了。都是些恶狼,转头就该那府的民气里存了抱怨!”
燕淙元哑然发笑,忍不住捏了捏黄婕妤微圆的脸,道:“雁儿的姐妹远在南边,如何得见?莫非是想让朕御笔一挥,宣她们进京?”
黄婕妤见天子这般反应,心下安稳,遂又道:“皇上,您是不晓得,这蒋家,不但四蜜斯容不下人,便是那大蜜斯,也是个极短长的。我姐姐在其眼皮子底下,日子过得也难!以是臣妾才想着,若得皇上垂怜,有朝一日,也能见见我那不幸的亲姐姐!”
……
心道做人,果然不能太对劲失色,丢了官位事小,扳连一家长幼事大。冯思远盘算主张,从今今后,妻妾一碗水端平,该有的端方一样都不能少。
老太爷龙飞凤舞的写了药方,交于年青的妇人手里,一语双关道:“药到病去七分,剩下的三分,只在大家表情!”
燕淙元度量女子的手悄悄一顿,眸色渐深,轻笑道:“不得已?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何来的不得已?”
妾室二字一出,黄婕妤的神采微微一变,心下三分难堪七分苦涩。堂堂天子的女人,娘家的姐姐竟然给人做妾,这事如果被宫里那几位娘娘晓得了,岂不是生生让人看了笑话去。
黄姨娘回了京,老诚恳实的养了几日病,见自家男人不管她用甚么手腕,始终不冷不淡的对着她,不由的把主张打到了宫中的黄婕妤身上。
“黄婕妤到!”外头守门的小寺人扯着尖尖的嗓音喊道。
燕淙元哈哈一笑:“我道是谁?本来是他!咦,不对啊,这么说来,你姐姐不过是冯思远的一个妾室?”
燕淙元闻言目光微微一闪,笑道:“我倒忘了,你原也是姑苏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