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景象,黛玉也不便久坐,且她内心略有些设法,到底作不得准,只得将放心保养身子的话虚劝了两回,又叮咛了她奶娘,若她家女人有想吃的尽管来寻她的话。只瞧着迎春一付心若死灰的模样,想起昔日一处下棋论道的情分来,到底临起家时忍不住模梭两可地劝了句:“……存亡以外无大事,二姐姐且好好吃药,放心将养身子就是。”迎春面上半分不动,也不知听没听。
宝玉就道:“夙起鸳鸯予我吃了一丸。”
宝玉忙道:“并不觉着冷,”又笑道,“林mm穿得比我少呢。”
黛玉垂了眼自坐了半晌,就先辞了出来要去看迎春。宝玉原说要同去,只是此时听到说他大姐姐,那里还记得别的。
黛玉又瞧了她两眼,抿嘴一笑。
黛玉笑问道:“四mm人呢,但是怪我来探她得晚了?”
不过两月不敷,好好一小我就成了这付模样,黛玉物伤其类,出了门站了好一会儿,方清算了表情。想起依礼也当往惜春屋里坐坐。遂问润妍:“四mm这会子爱顽甚么?”——润妍与惜春恰是实打实的顽伴,且老是三五不时地推陈出新地捣鼓些新奇顽法,不先问清楚了,一会子可不定同惜春mm说得上话。
黛玉这下子搬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羞恼之下一掌拂开宝玉的手,嗔道:“甚么臭男人拿过的!我才不要。你自个找个地儿供着去。”又思及不但手串是外人的,连宝玉也是方进府,也不知梳洗没有,且他又有一宗癖好:凡是与人交好,就喜要人东西,连汗巾这些子私物都会换返来当宝。心下顿时讨厌不已,再未几言,只取了绢子出来抹罢了手,就往地下一抛,恨恨回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百思不得其解,为甚么我就是写不快呢~
黛玉就笑道:“这经籍也是书,也要由浅入深缓缓学来的。这一时一刻地,那里看得下这本经去。……倒是我家润妍,掂记取同你的赌约,日日在家绣米包呢。”
这一回连黛玉也撑不住笑了。前阵子她是瞧着润妍忽地文静了,整日里只一有工夫就拈着针不放。却本来还是为着顽儿。黛玉一起走一起道:“四mm才多大呢,你纵绣得比她好,又有甚么对劲的。”
惜春与迎春的屋子间不过隔了探春的屋子,两步路的风景,守门的小丫头早瞧见了黛玉一行人,此时已弓背打起了帘子,惜春房里的大丫头叫入画的快步接了出来。
惜春脸上神采更是暗然,只淡淡道:“能有甚么事,早就好了。”
黛玉在高背椅上略欠了欠身,笑道:“前阵子星宿倒霉,因祭了星,老太太不叫出门。”
黛玉笑道:“长辈们关爱之心,哪能那般不吝福呢。”说着就拿眼瞅宝玉。
黛玉忍不住侧了脸又悄悄打量了迎春一回,只可惜迎春的眉眼仍俱藏在她长长的留海里,模糊晦晦怎地都瞧不逼真。黛玉不由就叹了口气。自她进屋迎春就是这付模样——倒真似走了魂般。只不知,收了她的魂的到底是鬼、还是人。
“我路过馒头庵时,寻智能拿的本……听那老尼姑说的时候倒还听得懂,谁知这书却这般丢脸。”
前面跟着的听月几个不由就笑出了声。润妍鼓着脸转头瞪了眼。总算听着黛玉说了句:“倒是精美。”才又转过脸笑嘻嘻地接着道:“说好我们各绣四个花色出来,谁的都雅用谁的。”说着她又美美地打量了会儿手里的作品,方谨慎地收回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