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还要再劝,瞧瞧眼下来宾满席,却怕宝玉闹将起来,遂向湘云、黛玉笑道:“可劳烦女人们瞧着点二爷。”
3、 嗯,这个场景不是脂批红楼里的,但我想看过现在高鹗版后续红楼的看官们应当都有印象罢:宝玉在黛玉身后梦到在瑶池见到绛珠仙子。
宝玉笑向她念叨:“‘绣倦才子,慵把鸳鸯文作枕;吮毫画者,思将孔雀写为屏。’可还记得?”(声律发蒙)
探春挑眉笑道:“我倒记取‘渠说子规为帝魄,侬知孔雀是家禽。’”
探春笑问道:“这又是个甚么出处?”
鸳鸯忙呸呸了两声,嗔道:“女人说得是甚么话。”
紫鹃不明就里,只得笑应了。
宝玉嘴里念叨道:“鹦哥,紫鹃,鹦哥能言,却并非是只会念‘不如归去’的子规呀,‘夜入翠烟啼,昼寻芳树飞,春山无穷好,犹道不如归’*1,林mm取这个‘鹃’字也是太悲了些……鸳鸯,鸳鸯,不若改成红雀好了。”(子规即杜鹃)
宝玉叹了口气,“琼卿身子有恙,似本日这等竟出不得门,倒让我非常放心不下。……”
黛玉见是宝钗、探春送了湘云返来,遂起家笑着相互行了个蹲礼,黛玉不欲宝钗晓得他们在议论一个外男,遂笑着抢过话头道:“他又在想给鸳鸯改个甚么名好呢。都好些日子了,也没想出来,偏这会子又念叨上了。”
湘云是个话多的,这会子管不住嘴笑道:“这是个甚么事理,原他是哥哥,当照顾我们才是,如何倒是他离不得人了。”
宝玉听了不由苦笑起来。宝钗笑着得救道:“鸳鸯是吉鸟,不如,改成红鸾好了。”
灵琐知那边,青鸾杳不回。
长辈们离了席,虽有管事的媳妇在旁相陪,桌席间仍有细细的群情声响起。湘云与宝玉一时都有些无所适从,黛玉想着自个儿是外姓人,倒不好出这个风头,三春是府里的女人,出来撑撑场面倒是合适,只是坐得离她太远……她这厢还在想呢,却见薛阿姨打那边席上拉了探春起来笑着与从来宾分辩道:“原都说大女人是最有孝心的,本日她父亲的寿辰,也不知她送了甚么礼来,我们且等一等,也瞧个奇怪。”本日请的本就是本家的远亲与极要好的亲朋,薛阿姨此话一出,世人苦衷皆是必然,倒也不再群情,均埋头旁观。
“可知是何病?”
鸳鸯先听她几人提起自个儿名字时,就不由竖了耳朵听,心下想着若今后改了名,就真是宝玉屋里的人了,内心不知怎地有些不大甘心起来。只是宝玉问到面前,她却只能垂了眼道:“但凭二爷作主。”
正焦急呢,却见贾母带着媳妇们回转,只向来宾们道歉,只说本日家中有事,不便久留世人,几家旁支听了,自是告别而去。十一嫂向黛玉点头笑了笑,也随众去了。倒是薛阿姨跟在王夫人身边,扶着她姐姐轻言细语,似未听到贾母所言。
鸳鸯挑了挑眉,笑道:“二爷自是当珍惜女人们的,女人们不也该恭敬着二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