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本就肉痛宝玉不已,再听此言,无疑是火上浇油,立时一叠声地喊着打出去,那小厮不等人来拿,已自退出大门,一溜烟地跑了。早有机警地小丫头捧了上好的伤药过来,贾母也不假手别人,亲身脱手将宝玉那连皮都没破一丝的红手心抹上厚厚一层伤药,又拿细纱密密地包了。边包边哭,只说那夫子心狠手黑、不学无术、教诲无方……还要迁怒宝玉。
瞧甚么瞧,有甚么好瞧的……黛玉暗里腹诽不已:本身也才自院内散完步回屋,才没看上两页书呢,他如何就来了?他不是不消上学了么,怎地不去睡懒觉,倒是日日起得这般早?连着两三日了罢,早早就到她这里来报到,一向到晚间饭罢,还要给送回房来,这,也过分了吧。
宝玉虽闻声黛玉那声轻哼,却也不觉得意,自接了丫头们奉上来的茶吃了,又想起一事来,道:“这茶倒是极好的,只是mm身子弱,这病又是要将养精力的,于茶上还需少吃一些方好。对了,那茯苓霜倒是极好的,怎地总不见mm吃?”说时已在黛玉案旁坐了,向立在一旁的春柳问道:“mm昨夜可睡得香,药可定时吃了?”春柳看了看黛玉,轻声回道:“谢宝二爷体贴,我们女人昨晚吃了药,睡得极好。那茯苓霜要就着奶 \ 子吃方好,我们女人早间不爱吃奶 \ 子,是以都是早晨吃的。”
本来宝玉这般殷情,黛玉也是有些受用的,只是么,一则她自来一小我惯了,几曾有人这么牛皮糖普通的粘着她的;二则么,黛玉想起昨个儿的事,就不由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