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雅听得女人竟然也有这个闲情来八卦,不由精力大振,又将原委重新刻画了遍。
若方才娴雅给紫鹃讲的那遍是稀释精华版的话,则这一回便可算是复原写实版了。不止先时听得恍惚的黛玉,就连紫鹃也听得极当真。
黛玉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茯苓茶地细谛听着,却在听到袭人洗衣一节时奇道:“这等事情,如何会是她做?”
作者有话要说:少归少,也是戏不是~~
黛玉想得通透了,待娴雅叽叽喳喳地告了个段落,就抬眼笑了笑,道:“要我说,那小丫头的话一定作得真呢,别的且不说,只说你们几个罢,平日里甚么时候自个脱手洗过衣裳了?更莫说袭人了……”
说到此,黛玉心念又是一闪:想来现在宝玉房里,应还是袭人一人湿了脚罢,不然这等善后的事那里还需她自个儿脱手。自有那等受了她“提携”之情或是上赶着求她的丫头去做才是。
事也出了,话也放了。黛玉却也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倒是为着灯节将至,年节待尽,指导着丫头们归置箱笼,将那等平常用不着的安排、金饰、衣裳等等,均收了起来,又寻机让林府管事的齐嫂子出去了趟,说了说闲话。
黛玉不置可否,只支着腮表示娴雅持续。心下却忆起本日早些时候,袭人跟着宝玉在东府里赴宴的景象,可不象是失了宠的模样……想来只要宝玉仍待她与别人分歧,那些小丫头们可一定有这个胆量。
过了灯节就是老太太的寿诞,虽说本年不是整生日,到底也是长辈们的拳拳孝心,凤姐趁着年下的余劲,一鼓作气地又欢欢乐喜地办了两日酒。
如果此次捉不住袭人,只怕宝玉“淫//秽”的人生就要在袭人的搀扶下开端了呢。
是,好象厥后宝玉房中那些肮脏事与袭人并无干系,乃至偶尔还会让人觉得宝玉以后的花心花肠也很让袭人受伤才是。但真是如此么?黛玉是晓得今后的生长的,且非论宝玉的对错,只说以后非论有多少丫头与宝玉有私,袭人在宝玉在房里都是头一份,那些丫头再没有一个能踩到她头上去的——不要说甚么宝玉喜新不厌旧之类的话,看看睛雯的结局,就晓得他的豪情在内宅争斗的天平上一丝重量也无,实在能包管袭人在宝玉房中职位的,想来恰是她与宝玉在这件事上狼狈为奸的态度罢——至于到底是宝玉求着她“保媒”呢,还是她自个儿主动“拉拨”姐妹呢,可就两说了……黛玉现在倒是觉着后者的能够性更大,不说宝玉眼下还小,一定有这个心力;只为着一句“法不责众”,袭人也肯“大风雅方”地将宝玉出让的罢,毕竟,她即不是妻,也不是妾,还够不上妒忌的范儿呢。
只是,就算是她自个儿的衫子,也犯不着专捡着午后躲着人的时候去洗呀……若那衫子是宝玉的,她要标榜自个儿贤惠,非要自个儿洗这个,不也更该当人多的时候去洗才是么……如何想,这袭人午后洗衣一事,本就是透着古怪……除非是……
我会持续尽力的.
马脚既然暴露来了,你还想收归去不成?
先时在床上黛玉只模糊听了个大抵,那里尽性,好轻易忍到理完妆,黛玉一面捧了茶,一面闲闲地问道:“你俩先个儿在说甚么呢?”
“这个……”娴雅那里想到这些,喏喏了一下,道:“听那小丫头提及,是件白绫子的衫子,想来,是自个儿的中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