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苦笑道:“见过鬼了还不怕黑?”
王夫人一一承诺了,贾母又让往各个庙庵堂观里舍钱舍物,并求些护身符来给宝玉戴。倒是同王夫人想到一处去了。
贾政嘴角一扬,“哦?你此番倒想明白了?”
妫柳道:“宝玉阿谁该是两处斗法,一个用了魇术,却被另一个破了。不是甚么高深的东西,不过同我们那边又不一样。这个说来话长。厥后的人我没瞧见啊,不过听墨鸽儿几个说的,不过是些大要去处,倒是看不出深浅的。”
这日,王夫人正在佛堂里跪经,内心却乱糟糟的不得消停。那日目睹着一僧一道去处如仙似神,便想起薛阿姨说过宝钗幼年多病,是一个癞头和尚给了一个海上方并一把异香异气的药引子,又给了两句吉利话让錾在金器上戴着。最要紧是那句“待今后遇着有玉的方能得配”。这还罢了,那两句话却同宝玉生带来的玉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原另有两分狐疑,到底那金器是人作的,写甚么不可?可现在倒是亲目睹着阿谁癞头和尚了。
妫柳点头道:“这话却不对,如女人所言,那些魇魔从半空里掉落下来时,那神通已然破了。以我所料,恐怕那施法之人也受了伤的。宝二爷同链二奶奶还昏睡着,倒是是以前耗神过分疲累罢了。歇会子天然就醒了。有那两个神神叨叨的僧道甚么事来?”
厥后整府里主子们聚齐了说事,把他们这些不相干的都请了出去,更加没个主张。偷偷寻了梁婆子,那婆子倒是个狠角色,她道:“便是闹出来了,那里就能晓得是我们?这府里,想要除了这两个的,打头数且数不到姨娘呢,姨娘怕甚么的!就算问到面上来,我们只不认,又没个证据,如许性命关天的大事哪是能浑赖的?再说了,大师子面子还要紧呢,如许的事情更是能捂就捂的,真闹将起来,到底是谁没脸?!姨娘听我一声劝,好好呆着,再没事的。这回不成,总另有下回,下下回,就算真有神仙菩萨,也不是挨家里住着的。”
黛玉听得更蒙了,不过却一句也辩驳不得她,只好道:“柳儿姐姐,你同宝玉定能相知,他向来毁僧谤道,同你方才所言如出一辙。这回却还教两个僧道救了,才是真笑话了。”
黛玉听得云里雾里,只好捡了个清楚的问:“这回宝玉同凤姐姐遭的难,但是有人用了甚么神通?厥后来的那两个又是甚么道行的?”
妫柳一笑:“我会的那些微末道行那里敢说是神通!”
李纨瞥他一眼:“你再这么下去,我看你都快成魔了。”
妫柳摆摆手:“斗法最是常见了,像方才女人问我那僧道的本领,不试过如何晓得?再有些变乱仇怨的,斗法便更多了。我虽未脱手,不过想来要破解当也不难。只是那是旁人的事,同我半分干系也无,如何好随便脱手?胡乱感染因果,那是大忌。”
贾赦见贾母模样,从速近前跪下了。贾母又看他一眼,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我现在那里还管得了你们?只盼着哪日一蹬腿,省了这心也罢。”
赵姨娘听了深觉有理,虽还怕贾母王夫人会查问上来,却也强打精力敛了惧容,想着如何蒙混畴昔。没推测以后各处忙着念佛诵经,恩赐超度,竟没一个问到*上来的。实在大喜。缩了两日见确是无事,便又答复了昔日风采,还是在王夫人跟前奉养,同凤姐宝玉劈面亦无惧色,却也是她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