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点头道:“宝姐姐不晓得,我笑二哥哥现在更加不着调了。只是他到处惹人活力还不时毫无知觉的样儿。真同我身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鬼丫头一模一样。”
李纨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气声干笑两下道:“呵,无事,无事。只是方才嬷嬷所言深想了想。”苦笑道,“如果神仙要这般算计凡人,还真是没了前程了。”
贾兰胡乱一点头,又道:“娘,先说‘力’好了。我先炼好这一战之力才是要紧!泼仙!毛神!敢这么欺我姑姑,再不会让他得逞!哪回若犯到小爷手里,保管让他们晓得晓得短长!”
黛玉同宝玉二人吵架,闹得贾母都跟着掉泪,常嬷嬷几个在本身院子里提及此事:“老太太内心可不是苦?这两个不让人费心的!现在另一头金玉良缘外有神仙背书,上有娘娘表示,根上更是个亲娘亲阿姨,目睹着是要落定的事儿了!也是老太太手腕了得,一句宝成全婚宜晚不宜早,生生把事儿给拖住了。只是老太太到底上了春秋,娘娘到底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又能拖上多少时候?这个节骨眼上,那俩倒闹起来了。可不是添乱添堵的?老太太真是有苦说不出。唉,这偌大府里又有哪个是同她一条心的呢!”
黛玉将手一摔:“拉拉扯扯像甚么模样!刚说的明白了,一时又做起胡涂事来!”
李纨笑道:“你也忒煞不通!我又不管事的,那里就是我劳累你了呢。你若真有甚么要教唆我的,尽管痛快说来,犯不着点这酸话。”
贾母几个听了都笑得止不住,又对黛玉道:“这丫头是有点儿愣,倒是个实心眼的,不坏,很不坏。”
那边妫柳往前蹭,不知想要搬椅子还是上茶果。宝玉却生防着她,见她过来,反站直了身子,问她:“你这丫头,又想作何来?”
凤姐见李纨不接这茬儿,虽早有两分预感,到底不高兴的,便道:“就如许,就如许!你就凡事躲吧,能躲到哪儿去。反正都在这一个囚子里拴着呢,偏你警省似的。”
李纨细想了道:“兰儿,靠天靠地不如靠本身,世事名利都不过浮云,你现在炼体修行,这才是最要紧的事。炼体,还得炼心,炼得心不等闲为凡事所动,才算过关。兰儿,凡人过日子,眼睛直盯着鼻尖那点事,却没想到更远处。”说了把神仙算计的话说给贾兰听了,又道,“如此,一早就定了命程。你争也如此,你让也如此,你谦也如此。还说甚么志向本事?”
说了几人又议起摄生医药的事情来,待贾兰带着小七来喊去庄上用饭才散了。
宝玉见胡胡说话惹宝钗不快,正要往回找补,便趁机问宝钗看的甚么戏文。恰撞到宝钗枪尖上,给了宝玉一句:“我不晓得甚么负荆请罪,只要你很晓得这个。”说得宝玉再无一言可对。
妫柳摇点头:“回老太太话,奴婢不晓得如何回事。奴婢好好地同她们说话,说着说着,她们要么就是一声长叹分歧奴婢说了,要么就是气得咬牙。奴婢也没得体例,只好等她们忘了这事儿再去寻她们说话。”
那头贾母却把妫柳叫到跟前,正同她说话:“如何你们女人说你惯会气人的?”
眼看着就到端阳节了,现在节里安插又多了园子一处,说是一处,又多出多少事来。凤姐忙得不成,抱怨李纨道:“你在那边头住着,好歹也帮一帮手,凡事都到我这里来,你倒得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