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事前那里晓得如此,这下也晃了心机,只好道:“刚听她们说云女人明儿要做一回东道呢,我们先看看样儿,再做筹算。昨儿三女人那边是个别,做不得数的。”

转日一早宝玉又来缠闹此事,贾母只好应允了,又让人给史家几个女人都备了些季节玩意,遣了安妥的婆子去接。

侍书点头,翠墨回道:“没甚么事,方才姨奶奶那边遣人来看女人,我说正同女人们说话呢,就走了,也没说甚么。倒是秋纹方才过来一趟,来取上回宝二爷让装了荔枝送来的碟子。我们早都清算洁净放着呢。我看女人们忙,再一个宝二爷也在,就没来回禀,只给了她让她拿去罢。”

紫鹃却道:“宝二爷也真是的,干么要同我们女人学?看昨日三女人那么一办,也不抛费甚么,也都挺欢畅的。不是说是作诗?像茶席那样摆设起来,那里还得空作诗呢?”

薛阿姨笑道:“公然云姐儿同宝玉两本性子相合,确是投机。”

紫鹃苦笑:“这你但是‘问道于盲’了!我那里晓得那些事?这都是女人家里的大丫头们筹办的。那日的茶叶点心,桌椅板凳都是从家里运来的,连那泡茶的水都是车里装了来的。我只在这里替女人收了几件家里做来的衣裳,旁的恐怕还不如你们清楚呢。”

诗社散了,秋爽斋里主子主子还得忙上一通。都清算得了,探春便问侍书:“好半日玩闹了,可有甚么事来过?”

袭人一摊手:“这可如何好?难不成二爷还要问林女人借人马不成?”

那头宝玉忙忙回了怡红院,先让人把白海棠搬来赏了一回。又笑:“可见我方才那画儿是真负了你了。如何一时就没想起你来呢?不过那春海棠论起名儿来可算你姐妹,想来你也不会怨我‘提笔绘她影’吧?”说一回,又笑一回。

贾母点头:“宝玉火烧屁股地寻来要我立时接了人来,实在是孩子气!若这会子让那头晓得了你们作诗呢,只怕那猴儿也一样火烧屁股地坐不住了。”

二女人听不过了:“你也管太宽些儿。她自去了那府里,自有那府里的管看她,还用你操心?再一个,凭她如何花用,也不过是她本身的梯己钱,又碍着你甚么了?平常娘总说了,我们不过是为了还那欠银要节流些,却别真把这计算带到本身性子里去了,那才叫完。”

探春便笑:“我们一共才几小我,另有要躲懒的。看在老太太、阿姨太太们眼里,实在是小打小闹了。”

探春点点头:“宝玉房里的事向来也不是宝玉做主的,不晓得是哪位贤惠人想起这茬儿来了,交割清楚了就好。”又对侍书道,“你再遣个小丫头去趟姨娘那边,问问究竟甚么事。”侍书忙承诺着去了。

宝玉见她们这里热烈,放下花走过来,把本日的事情说了。又道:“过些日子,待那槭枫黄栌都红透了,我也起一社。要仿着上回林mm办的茶席那样儿来!”

说得半日,袭人打发往史侯家送东西的婆子返来了,便出去说话。宝玉这才想起湘云来,连连道可惜。那婆子倒是对答时早把他们作诗的事情说了出去,宝玉晓得湘云的性子,忙去寻贾母要接人去。听贾母只承诺明日早上去接,只好低头沮丧地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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