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道:“凡有所动,先有所谋。你现在在那边一人跟着两个先生,天然显眼,如此,又该以何作为以乞降光同尘不生怨怼,才是该思之事。以你之能,如许的事当也不难做的。只为何非要比及惹了人怨,再与人争?
道人收起了天盘,感喟道:“我们连地盘的变数也只能对出个三五分,那里晓得他们那边的筹算!”
原是那日录魂无记,才对着尸首寻印痕。倒是自双瞳里得着些细碎影象,又参看风水,才定出这个处所。现在寻来公然不错。只那影象中另有个恍惚的小儿之形,不知是不是就是招祸的起因。想是师弟又掳了谁家后辈,才惹了这番果报。――只想那能“洗魂”的该是何样人物道行?!更熄了本也没多少的“复仇”之念。
紧捏了那石头,心机难定。想他一心要谋个出头之日,只可惜门派里几番内灾外劫,实在没剩下多少能用的东西。连着那几样拘魂的邪器,实则也是不全的。且那还不是本门工夫,若一旦用错了,不晓得招甚么报应。倒没想到本身这师弟竟真把这魂石练成了!
和另故意提起是不是要去赤瑕宫里说一声,却不由想起此前在太虚幻景里受的一番礼遇来,遂也道:“罢、罢,他们有玄天镜在手,甚么不晓得,那里还用我们去说。”
如果本来,这魂石气应用来也不过是增人寿元,那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赡养一众后辈的日子,不过也罢。只现在人缘际会得了《攮星诀》,练功有成不说,还投到了天子门下,套上一个妙云观的壳子,眼看着繁华可期。这时候,寿元就值钱了――多活几年便可多享几年尘凡繁华不说,还可多些光阴来参悟星诀,说不得今后就能移星改命、呼天应地了!
两人不过散仙出身,同那些门派宫馆各有联络却到底没有附属,得了信儿说一声是个香火情。只几番特特跑去报信,却连警幻的面儿都没见着。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儿,便是他二人的修为涵养,也难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去。故此现在对此都不非常热情了。
再藐小之事,都有本身起因可追。也只把这个根由落到本身身上,才有可行动变动的事理。如果凡事总以外物来论,那也没个改处了。因外物非你可主,则永处在缘起应对上,那里另有了断的一日?”
极西之地,一个山谷里的浅滩边,一僧一道正在查对天盘。巴掌大的一黄一白两个玉盘上密密麻麻大至芝麻大小小到针尖样儿的各色光点。半晌,两个同时抬了头,那和尚皱眉道:“魔岩酒保的转生光点灭了!那神瑛酒保是这回才来世来的,这位可转好几轮了,照理说人缘早结,不该有甚么不测啊。”
后山密林中,两个小道从一个矮树丛中钻了出来,手里拿着几样东西,带了哭腔道:“师父,寻着东西了!这里公然是师叔修炼之地。”
贾兰若晓得另有如许手腕,恐怕要恨当日为何听那几个小妖之言,留了那尸首。他却不知,那几个小妖原还筹算拿那魔道人的尸身炼制秘术的,只厥后被锁灵傀锁了,再不得空。若非怀了这心,抛尸就抛尸了,还设甚么藏匿阵法?倒是没推测后事窜改如此。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岂虚言哉!
贾兰听了这话,又照着母子二人一向以来的日仔细思,更加感觉憋屈,遂道:“娘,若我修得这一身本领,就为了活得更加谨慎委曲,那我学来何为!我自强不息,为的就是能活得安闲清闲,再无人可欺我害我算计我。娘所说的心法,我却学不来。只怕硬拗着如此行事,倒要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