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从速道:“那地痞不过是小我证,太太现在是当家婆婆了,要措置个犯了大错儿的儿媳妇,那里用得着那很多事?又不是衙门审案子!”
贾环道:“哪个来问!只当都不见了。”
那婆子真想敲开这媳妇子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到底甚么东西。幸亏另一个婆子开口了:“这家里嫁女儿都是有端方的,按着夫家家世再做增减,那王家现在又不算甚么了,陪多了也不像话。”
尤二姐却想的不是这个,犹自喃喃道:“如何一下子这么不好了?前阵子不是还能出来管事的?”
彩霞想了想道:“我只是不解,三爷何必把东西交给大太太?既是证据确实,交给衙门便是了。让衙门查去,罪证确实,天然没人能包庇的。不说二奶奶,恐怕二太太都能跟着吃了挂落,不是一石二鸟,再好没有的事?!”
邢夫人瞪了眼睛,俄然抬脚就把夏婆子踹了个仰翻,厉声喝骂道:“蠢货!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养着你们做甚么用!”
彩霞忙道:“三爷这回倒是想岔了。”
夏婆子吓得不敢言语,直给一旁的婆子使眼色,那婆子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安抚邢夫人:“太慨气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有个媳妇愣头愣脑的,见尤二姐似是担忧破钞,便劝道:“奶奶也莫心急,她那边花的都是自家的银子,要不然,就那点月钱,够干甚么的。”
夏婆子为了替本身摆脱,忙道:“太太,我们去押人来府,很多人晓得的。说不定就是有人用心令人去劫的呢……”
夏婆子有苦说不出,一缩脖子道:“主子可不敢这么说,不过这么猜忌罢了……”
世人一听这话里有话,忙都追着问详细,这婆子才笑着道:“太太说那药局子也没甚么用,做出来的散丸比比外头的还贵出很多来,不如裁撤了,还省破钞。”
不说邢夫人如何到处受挫,只说贾环把凤姐所为各种恶事都奉告了邢夫人后,又把之前那位“金公子”给他找来的人证也送了畴昔,便坐等凤姐被休。哪晓得等了一日又一日,竟是丁点风声没见。只传闻凤姐被邢夫人训了一顿,而后便病了,以后就当风吹去,再无人提及,内心之懊丧难以言说。
另一个道:“还说呢!那命都是拿银子吊着,配的甚么药丸子,光里头人参就得用半斤!当归又要身同须分开,能用身的那须用不得,用须的那身又用不得,就这么折腾,银子都跟水似地淌去。还养抱病歪歪一日不如一日,真是白瞎那银钱!”
贾环眼睛一亮,连连道好,只可惜没个证物。彩霞便道:“三爷忘了我了?二奶奶放印子钱的事儿,都是我那对好翁婆管着的。我那日趁夜归去了一趟,另有两本陈年旧账他们没带走,刚好三爷拿去用。”
贾琏现在同尤二姐过的才像端庄伉俪的日子,平儿早不让沾手了,贾琏内心又腻味凤姐,也不肯太近平儿。剩下个秋桐,新奇劲已过,面貌身形都比不得尤二姐,不过当个小菜,偶尔来两口换换滋味。惹得秋桐内心更恨尤二姐,只那位养着儿子又得爷们的心,她也只能公开里多咒几句罢了。
邢夫人那里管得了她死活,只连声问道:“那张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