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场大雪，更是忙得焦头烂额，这言语行动里就不免要带出来了。这本也是人之常情，不知传到老太太耳里又是甚么情状了，如此生生把这些婆子罚了。虽说对主子不敬这一条，确切罚得，可林女人到底是客居的，此时此事，倒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者今后多给些赏钱办理，天然平了这些人的心。
李纨听了眉头微蹙，稳了稳，道：“我与你说吧，那药是一套的，且有挨次，并不是随便可拆了分的。这一个方剂的东西，药效又强，若三懂不懂地分拆了用，不知有甚结果呢。一小我一个设法，余嬷嬷她不懂这个事，是以才有如此一说，倒是当不得真的。”
贾兰正色道：“先生说过，学如顺水行舟，不进则退。不积跬步无乃至千里。凡大事，非论在国在家在身，都没有一蹴而就的。娘，我便学这个，定能如读书普通，日日对峙的！”
这日正在东屋里看贾兰喝汤，黄精紫芝炖竹鸡，药料都是打贪吃馆库的下料间里拿的，算个乱炖下脚料，倒是透锅子的香。外头说找常嬷嬷，常嬷嬷便出去了，好一会儿才返来。见了李纨，苦笑道：“赶上一桩难办的事儿。”
碧月笑道：“我听不懂这些怨啊，心啊的，倒是嬷嬷好妙算，太太公然是把那几个婆子都给安排去药房里，反正那头也要炮制些药材，想来跟跑堂上管火也差未几。阿谁领头的婆子还是刚提上来没多久的呢，这下也去了药房，恐怕一时是当不了头子标。”
58.极魄炼体
李纨轻声道：“嬷嬷不要嫌我多事，我亦不是心软之人。一来客岁计良南边惹了几个洋商，林姑老爷出面摒挡了且帮着瞒着府里，这个好处我得记取；再来林女人这处境……她到底是个孩子，好些事看不出个端倪来，亦不会跟林姑老爷说，若王嬷嬷能说上几句，林姑老爷内心也好有个数，我们也算积德积善了。”
常嬷嬷听了，想了想，道：“如此也可。”
常嬷嬷听了，暗叹一声，道：“那就对了，恐怕是王嬷嬷有甚么话要说与林姑老爷，又不放心手札……”
常嬷嬷道：“宝二爷公然是老太太跟前养大的，都是一样的脾气，护人是护到内内心，只是美意办好事。”
李纨听了也沉吟起来，又道：“林mm的手札都是交由凤丫头那边安排的，或者王嬷嬷不好费事府里？”
李纨没说的，她还受了林黛玉仙灵之气的莫大好处，但是一番大因果，天然要报的。
李纨道：“嬷嬷且说出来大师商讨商讨。”
贾兰道：“我晓得，爹的身子就不好……还听余妈妈说娘怀我的时候……以是我天赋不敷……”
贾兰摇点头：“不是，我想如有，我便接着泡吧。”
李纨笑道：“你起初还嚷嚷要给你四姑姑也泡一回呢，现在如何又提及奇怪来了？”
贾兰道：“余嬷嬷说，我若把那些药分些给宝二叔用，宝二叔就不会抱病了。”
贾兰点头道：“我就说嘛，宝二叔那里用得着旁人分东西给他呢。”
李纨更奇，放动手里书，看着他道：“你先时不还说那药汤泡的浑身扎腾，好不轻易熬过来的？如何这又上赶着了？”
李纨闻言一震，泪盈于眶，也不再摸索他，搂了贾兰入怀道：“好兰儿，如此我们明日便开端修习那炼体术，只是有一件，这事与旁人都休说。如有人问你，便说是自书上得来的导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