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青色的竹节和嫩绿色的竹叶充满了府衙的后的天井,清风徐来随风摇摆倒也是仪态万千,踏着由鹅卵石铺设而成的小径,刘三胜身穿衙役的差服,引领着包文正来到了天井中的石案前。
刘三胜拱手见礼轻声道:“大人,相师来了。”
孤生崖谷间,有此凌云气。
“秦大人中了秀才以后,蒙孟州府沉澜县张员外看重你的才学,以自家蜜斯配之,并以财帛铺路,才令你得落第人后,远赴偏僻的安顺府铁山县做了知县。”
“既是测算,那天下何事不能测。”包文正含笑点头道。
“不知鄙人所说,可有遗漏?”包文正展开了双眼含笑问道,肩后的发髻也随即平复下来,长袍下摆的也规复如常。
包文正摆手笑道:“若只是要他的性命,倒也不须秦大人代为摒挡。”
“秦大人,你本名秦贯,本籍孟州府,年幼丧父,唯有一母扶养你长大成人,母亲秦黄氏以绣功供你读书考举,客岁玄月已然逝去。”
包文正面带淡笑抱拳道:“鄙人包文正,见过秦大人。”
秦明理举手为包文正斟上一杯茶水,挥手屏退了刘三胜,这才笑着道:“听闻相师测算之术精准非常,莫非这测算之术也能用在缉拿凶犯不成?”
宦海之人巴结上官自是常态,秦明理作为济州府的知府,平生的事迹只要故意,岂能刺探不出。
秦明理见这少年并不上前施礼,但宦海沉浮几十年,不觉得意的起家笑着道:“破我济州府连环凶杀案的,就是这位小哥吧?”
“那铁山县本是苦寒之地,但秦大人时来运转,十三年前恰逢当朝天子微服私访,见你兢兢业业管理铁山县可堪大用,你这才一步步官运亨通,坐到了明天的一府知府。”
“秦大人今后有一场存亡之劫,包某愿将这场存亡之劫悉数相告,请秦大人代为摒挡一人。”包文正正色说道。
秦明理十年寒窗苦读,才一步一步的坐上了这清远国九府之一济州府的知府,怎会轻信这世上能有如此异术,如果真有此异术也就不必设置清远的巡案司了,寻来些贩子上算命的神汉岂不是更加便当。
秦明理将信将疑的望着这少年,待看到这少年发髻无风主动,长袍下摆瑟瑟作响之时,心中惊奇之余还是有一丝疑虑,昔年也曾听闻有江湖方士手探油锅而不伤,吞剑入腹而不死,那不过都是些哄人的把戏罢了,谁又敢断言这少年的长袍以内没有些许奇淫巧技。
秦明理闻言拍案而起,面上乌青一片,抬高了声音打单道:“妄言诽谤当朝二品知府,包相师可知这是何罪?”
“既然如此,那就请小哥,为秦某算上一卦如何?”秦明理眉宇间冷意渐重,却还是笑容不该的问道。
秦明理心中对太子倒也并不害怕,失了独一的筹马“孝道”后,太子之位恐已光阴无多;现在上京当中十三皇子阵容渐长,已有朝臣拥戴,有十三皇子的庇护,自家这天下九州之一的知府,倒也坐得安稳。
秦明理抚须笑道:“本官为官一任,自当与民做主,不容这些奸滑小天灾坏处所。”
“那包某就为大人测算一番!”包文正倒也并不料外,此番随刘三胜入府前来,便是要以三灵六通之术佩服这秦明理。
济州府府衙多年未曾补葺,衙门口两尊暗黄色的石狮与风雨中见证了济州府的百年沧桑,屋顶的青瓦现在已然如墨,檐下的瓦片纤细之处已见有些残破和脱落,当今清远国上京天子勤政爱民比年减免税赋,便是连宫中所耗财帛也是悉数缩减,州府和各地的县衙自是不敢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