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向来信他吗?你们先前的打算不也都是那般地周到精准?众所周知,他既然有着超乎凡人的聪明,那必定就晓得自保,必定也晓得如何能够化险为夷——”他的语气仍然很焦急,却带了一丝可贵的欣喜,还夸了和珅一番,他诡计让冯霁雯沉着下来:“你这般冲撞,反倒误事。”

“去大理寺!”

福康安宁睛去看,在邻近他们不远处,不知何时起了一团火红。

夜色乌黑似墨,浓烈而温馨。

都这个时候了,还迫着她抱着一腔所谓‘不误事’、实则于此时毫无用处的沉着,还让她老诚恳实地待在这里等动静——他才是真的蠢!

急乱中,福康安上马揪住了大理寺中的一名官差问:“怎会俄然起火!”

说她蠢她还不承认!

大理寺走水,实属罕见,家家户户闻言均掌了灯,有人披衣出门探着头看,三五聚在一处,不时就变得喧闹起来。

“你也心知此时进宫必是送命。”她的声音有着非常的冰冷:“我进宫是送命,他进宫也是送命——可如此景象之下,我怕得倒是他没命进宫!”

平常小吏不识得他是谁,却认得他身上宫中护军统领的穿着,觉得是宫中派人前来扣问,当即知无不言:“回大人……大理寺中不知何时被人淋了松油,宫中提审重犯的大人们刚到,后脚火就烧起来了,慌乱之下,俄然有一伙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从大人们手里劫走了犯人……”

“取一件披风来,快——”冯霁雯俄然转头对小仙叮咛道。

见他反应,官差害怕地答道:“宫里奉旨前来提审的大人们非死即伤……大理寺已派人前去京衙变更听马前去缉捕,去宫中报讯之人方才已快马加鞭地进宫了——”

“我陪你一起去!”

冯霁雯抬脚就出了正堂。

而若说真的白莲教头一个恨的是当明天子,那稍次之的无疑就是当初主理袁守侗一案、接办剿除白莲教事件以后多有建立的和珅了……

冯霁雯听得福英所言,当即撩开了马车帘看。

有福康安在,冯霁雯带着自告奋勇要跟出来的小茶,一起很顺畅地出了霁月园。

而一样是哪一种成果都足以翻盘的景仁宫,此番确是借了一把极锋利的刀!

他一样会受伤,一样会流血!

“劫走的是哪一名犯人!”

俄然,像是有调皮的孩童不慎打翻了一碟猩红的朱砂,混入了墨中,越洇越阔。

她二人乘一辆马车,福康安带着福英各骑一匹马在前面打头,一起奔驰在夜色中,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福康安忙问:“你要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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