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一 南北驱驰报主情(4)[第2页/共3页]

“皇太子不通经济民生,如许搞下去势需求出大事的!”有人狠狠道。

“放屁!”郑功臣重重吐出两个字:“你这眼界就跟那些干才一样!”他说着指了指花厅方向,又道:“崇祯十六年以来,皇太子甚么时候讨要过银子?他都是直接脱手抢的!晋商在张家口八九代人的积储,他说抢就抢了。我们与晋商并举,世人称我‘内商’,还不如山陕的边商有权势呢,他为何不抢?”

郑翰学是资格尚浅,接掌的财产都是明面上的买卖。郑功臣倒是深知盐业向来不是温情脉脉的和蔼生财。全部大明,只要皇亲宗室、寺人外戚才有资格转卖盐引赢利。上面的盐商如果只做端庄买卖,早就饿死了。

“大人,这回事体本就是皇太子不满我们没给好处……”

“盐车来了先不要急。等我举火为号,弟兄们再一起上!这回上头说了,不留活口,有多少盐都是我们弟兄的跑腿钱!”脸上带着刀疤的逃亡徒压着嗓音,目光仿佛穿透了拂晓的薄雾。

唐末时的黄巢、元末时的张士诚,皆是此中人物。

“他真怕乱么?”郑功臣反问:“真乱了我们又有甚好处?这实在就是麻杆打狼两端怕的事,本身内心有个底就行了,别真当拿住了人家。”

“大人,南京那边已经有了动静。”郑翰学按捺不住脸上的镇静。

现在如果有人在一地出售高价盐,不出三天就会有其他大小盐商带着盐涌入这个市场,直到将盐价砸下来为止。

这类用纸换银子的事,换给谁不是换?银子上又不怕有盐卤味。

郑功臣看了那人一眼,道:“此事还是急不得,且等一等。国初时候发行宝钞也是一样值钱。用不了多久。宝钞众多,天然代价就贱下来了,我看倒不消过分焦急拿银子去换。”

只如果登记在册,申报了食盐买卖的公司,都能够从盐厂买盐,并可在任那边所向官方出售。如此一来,也突破了纲引轨制的地区分别,刺激了食盐市场的代价合作。

除非将大量白银存入银行,不然上那里能搞到纸币?并且现在的环境是纸币紧缺,就算你要存,银行还不收呢!

郑功臣摇了点头,心中暗恨:若不是我就这一个儿子,真恨不得扔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再厥后,更有动静传说:安康盐业在浙江舟山也收了数十万斤盐。

一支非边非内的奇特公司横空出世,一共只要十万两注册资金,股东名册却比好几部大部头还要厚。任何一个有点经历,都能看出这就是个“会”,全都是小户人家聚在一起。

至于来买盐的商旅,则不问纲引,只看停业执照。

恰是这个小户人家集合起来的小公司,从盐城盐厂拉走了新政实施以来最大的一笔食盐——三十万斤!

冒然打击两淮盐商,必将会导致社会动乱。这点朱慈烺看得很清楚,但这些盐商同时也是两淮大地主,不打击他们,则治淮本钱会居高不下。

ps:

朝廷下发的食盐出厂价是粗盐每斤八钱,精盐每斤二十二钱,合银二分二厘。三十万斤全算精盐也不过六千六百两,并不出奇。出奇的是,这家名为“安康”的盐业公司在盐城买了三十万斤,同时还在淮安府其他盐厂买了不下十万斤的盐。

“你道为父是舍不得银子么?”郑功臣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我实在是担忧跟内官勾搭会招来忌讳。特别是这盐业,天下谁都晓得这是座吃用不尽的金山,却没看到这金山上刮的不是风,是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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