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下官的好处,便不分青红皂白,不问实在与否,直接出兵意欲除灭了我。可知在尔等心中,我们不过划一鸡犬,能够随心所欲的措置。朝廷让彼等牧守一方,便是这般作威作福,动辄施暴吗?”
曹莫非常奋发,以为来了一个爱民、务实的好上官,便一腔热血,动辄往府衙跑,兴趣勃勃的要与丁绰议论详细民务办法。
“又,农业乃为国之底子。汝等昏庸之辈,高居座堂之上,只知夸夸其谈,或是冷酷无情,或者虚情冒充,都视而不见万千子民流浪失所,无耕无地的困顿情状。百姓无粮饱腹,必将为乱,此乃是为子民计否?”
道分歧不相为谋。大师所寻求的抱负和信心不一样,那没交集就没交集吧。曹莫独来独往,他在田间地头得了很多实际经历,常常自发大有裨益,得意其乐。
出入酒楼者,出入青楼者,出入赌坊者,放眼望去,这一众大小官员,大家有份。难怪本身这个只爱稼穑的古怪之人,为大师所厌憎嘲笑,正所谓格格不入是也。
堂上一时静悄悄的。高岳不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出声,一众郡官低眉垂首,心机各别。
曹莫叹了口气,“仿佛,也未曾。”
劈面谈了几次,又跟着曹莫下过几次基层田间,丁绰再也没有热忱,他感觉这实在是古板讨厌之事。
“先生口不能言,实在心中答案,已然了然。”高岳诚心道,“非常之时,我行非常之事,何惧人非议?长安被匈奴贼寇攻击,国度存亡存亡之际,我心中焦心气愤,直欲立时整兵勤王,摈除胡虏,虽百死也义无反顾!”
高岳怒发冲冠,剑眉倒竖,伸手在身前案台上重重一拍。哐啷一声大响,堂上世人皆是骇了一大跳,几位曹官缩在一处,非常痛恨的偷偷瞪了瞪丁绰和曹莫的身影。
高岳见曹莫模样,晓得贰心中已动。便临时撇下了他,回身来到一众郡官身前,嘲笑道:
曹莫面上阴晴不定,惶惑然如有所失,很久,他重重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知我,不知我,悉听尊便。我自走我本身的路。但是如有人一意来阻我拦我,那说不得,只要悉数撤除,毫不手软。”
“刚才先生骂我为贼,就教先生,甚么是贼?”
曹莫固然受了惊吓,但还是尽力挺直身躯,不肯暴露一丝胆小的神态。高岳斜睨,见此不由微微点头。
“……未曾。”
“知我者,自会助我一臂之力,共赴国难;不知我者,只要不挡我的路,我亦不怪。但我看先生,心中定有贤人之言,有万千百姓,有家国天下,应是知我者,望先生细思。”
因而,从对付了事到避而不见,乃至劈面回绝怒斥,曹莫也渐渐认识到了,他和丁绰,毕竟不是一起人。
无数抗金将士血洒疆场,生者冻饿瓜代,却不泄气。但是,寄父岳飞那样公忠体国的奸佞之士,到最后还逃不过一个死字。公理安在?天道安在!
“我本对郡中大小官吏,绝望至极。可贵有曹先生不图浮名,一心为民;又且不畏强权,刚正不阿,以凛然正气,彰显为官风骨,如许的好官、清官,我心中佩服不已,偏生尔等还一味架空打压,讽刺讨厌,真乃狼心狗肺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