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夫人握紧了萧怀素的小手，说出的话倒是别有深意，“此后外祖母到哪，怀素就在哪，再也不在别人跟前受这闲气！”
她稚嫩的嗓音微含哽咽，引得世人又是一番泪泣。
若当初杜家人真能擦亮眼睛好好地为杜伯姝选个夫婿，又何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境地？
王氏的目光只略微一扫如锋利的刀光，在看清是小菊后眸中寒光连闪，转而一想便又安静了下来。
王氏正不急不慢地喂她吃着细碎的玉米羹，听了这动静只是不觉得意地哼了一声，“我们杜家的女人嫁到萧家才多少年？这二十出头便去了，依我说，没打残他一条腿这还是看在当初老侯爷与我们家的友情上。”
王氏赶快递上了帕子，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只咬了咬牙神情忿忿，“我们眼下也只是思疑，没有证据何如不得他们！”
对于这一点萧夫人就要做获得位些，不管内心如何，面上仍然是客气殷勤，到了房中便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文雅地站定了。
萧怀素咽下了口唾沫，又冷静地含了口玉米羹在嘴里咀嚼，却觉出了股涩涩的味来。
“婆母！”
杜老夫人见这景象便起家送客，“眼下他们父子几个也才赶到，且容他们歇息一番清算仪容，有甚么事稍晚些时候我们再说。”这番话是对着主事的萧夫人所说，连眼风都没给萧老夫人，倒是让她内心好一通气闷。
萧夫人还能说甚么呢，只能陪着笑又安抚了一番，这才与萧家人一同退了出去。
“好，跟着外祖母！”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
萧怀素转头瞪了小菊一眼，她还没听全呢，不过想想也差不离了。
杜老夫人与王氏同时神情一凛。
只是萧老夫人一脸忿忿的模样，看向杜家人的目光与其说是在看亲家，不如说是在看仇敌。
萧怀素抽抽泣泣地抬起了头，用一双昏黄泪眼看向杜老夫人，一张小脸是说不出的委曲，只嚅嚅道：“怀素要跟着外祖母……”
杜老夫人已是气得模糊颤栗，面色沉沉如同酝酿着一场风雨，“欺人太过！他们真是欺人太过！”
高邑县主固然眸中有火，但到底是在人前，言行上还是多有顾忌，面上固然有着对萧逸海模糊的体贴，却并没有表示得过分露骨。
两位娘舅也好不了多少。
杜家两位娘舅也是一脸悲切，就算萧怀素畴前一向抱着置身事外的态度，现在也不免有些动容，在王氏的指导下一一唤了畴昔。
杜老太爷一手从眼皮上抹了畴昔，勉强扯了扯唇角，给了萧怀素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来。
“不幸我的伯姝……”说到这里杜老夫人声音一缓，悲从中起，已是节制不住地落下泪来，“我薄命的孩子，只怕早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