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仓猝的跳起脚,连连迈出沐桶。
玉鸳见状,便挥手让各婢子都下去。只留丹引在侧。那金氏见世人都已出门,才猛的撂下汤碗,拧起眉毛来。
不一时,婢子们便端来了沐盆,巾帕,靶镜等物来,金氏又把婢子们遣了下去。只等玉鸳摘回了一小筐百般鲜花。
玉鸳闻言,也实在纳罕:“水里如何会有东西?丹引,拿个盆来。”
又过半月,府中倒是无事,那许成义前几日倒老是命小厮送来绸缎,香包,胭脂等物。却碍于许母严肃,始终未曾亲见。
等玉鸳和丹引摘好了花瓣,金氏实实在在好好洗了洗脸。
缘是许家大少爷许成仁要进补,许母才叮咛厨房炖些温补的食材。羊肉虽补,可在许府里倒算不上好吃食。旁的主子自是嫌弃腥膻,纷赐给下人喝了。
“不成妄动。”金氏忙禁止丹引。这几日她虽谨慎谨慎,却那许成义每天派人送东西,虽都在夜晚,可许府人多眼杂,不免走漏了风声。今儿许成义前脚刚走,便有人来施上马威。许母本就不喜好她,若将此事张扬出去,说不定倒真会牵涉出祸事。
“这又是如何了?”丹引倒还惊奇,忙上前端过碗,用勺子一舀,便瞥见几个长指甲在碗底,红色的,与枸杞相撞,若不细心,定要吃了出来,定是哪个女人刚涂过蔻丹断在内里。
金氏只披了一层薄纱,光着脚前去看探,倒是一盆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金氏蹲下身细心一观,只吓得神采惨白,泪水都含到了眼圈里。
“少奶奶也别怪我们,只能怪你本身没福分。现在您得的是感染的病,那就不能再住在院子里了。老夫人说了,打今儿起,您就搬到偏院里自生自灭吧。”阿谁为首的嬷嬷恶狠狠道。
玉鸳拿着木盆,让丹引和金氏先且靠后。自挽了袖子,拿着木盆伸进沐桶里捞。
“少奶奶。”玉鸳也是谨慎的,她素知金氏周到,便也不张扬。只还还是把汤碗放到金氏面前,又给金氏递了个眼色。
“陆姨娘好暴虐的心肠。”玉鸳在金氏耳边喃语,除了陆氏怕也没人会做出此事。
那玉鸳闻言忙上前捂住了丹引的嘴。
那丹引也是实足惊奇,赶紧取了木盆,递给玉鸳。
今儿厨房送了羊羹汤,金氏只道是开荤。便让玉鸳先盛一碗,其他的分给上面婢子。那玉鸳拿了勺子,却说锅底有肉,只先盛一碗肉给金氏下饭。
恰逢盥假日,一早那许成义因去姑苏运货,便吃紧的走了。金氏亦去给许母请了安,回院时。便有婢子们备好了浴桶和热水。
想到此处,金氏也不恼了。只让玉鸳亲身把羊羹汤倒掉,再去院子里多摘些鲜花返来。
可府里世人一向苛待金氏。大要虽衣食无缺,实则只捡那别处主子剩下的给其供应。饭食亦如此,金氏每次摆膳,都是些残羹残羹,涓滴不见荤腥。
“隔墙有耳。”金氏亦责怪道。一转念,又问丹引道:“你说陆氏今儿上午在院子里骂文书,她们主仆的,你可知是因何事?”
过了半晌,忽有五六个老婆子系着遮面布来了柳钗阁。一进阁房,便把金氏从床上往地下拖。
“你这小嘴,我还当你只会耍横骂人呢!怎的也学的这般甜腻起来。”金氏也冲丹引打趣。
“甚么?”金氏倒实在丈二的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