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见此时难堪,便减缓道:“二爷可贵返来,姨娘这几日好生思念。怎的还站在门口,快回房罢。”
那文书见金氏如此接待她,只再三谢过,才缓缓道:“我是领了二爷叮咛,给奶奶送珠钗的。”
方到门口,便见了几个小婢子正蹲着石阶上掷石子。此中有一个叫婢女的,年芳十五,生的细眉杏眼,很有几分姿色。那许成义昔日里便早成心收用她,只是碍于陆姨娘看的紧,一向未曾到手。
“二爷,这就是许成义?”金氏喃喃道。忙放动手中的璎珞,只睁大了眼睛去瞧探。
只去婢女身侧,闻她头油香味。
便径去了陆姨娘处,欲好生清闲一番。
眼看将要酉时,文书忙起家辞职。金氏让玉鸳把凤钗收将起来,便也睡下,却不知明日又将如何。
却说连续过了几天,直等那老太爷头七且过,许府宅院里才规复了昔日的朝气。
“二爷有个干兄弟,姓张名布利。是苏杭两地做丝绸和珠宝买卖的。前些日子他们得了宫里的钗样,打了几只珠钗,便作情面送给了二爷。”文书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且缓缓翻开,
直到傍晚,玉鸳和丹引才返来,玉鸳心细,知金氏爱吃油茶,便特地在内里带回两壶来。
那许成义见婢女只鄙人首站着,垂了头,板着面,也不睬睬他,便上了赶子去挑逗。
这日晌午,玉鸳和丹引偷着去内里给穆家大姐和宝瑾上坟。
一身紫色梅花腔短衣,下配一条墨色长绦裙。蹲在石阶上,只不经意暴露半寸后腰。那许成义见了,顿时蒙了心窍,也不出声,只偷偷在婢女身后蹲下,伸出右手,顺着后腰处便猛的滑进衣服里。
“二爷?”金氏倒实为惊奇,她与许成义虽已是伉俪,却尚未见过面,那许成义怎会想的给她送金饰。
又交友了几个官僚恶棍,均是些打赌吃酒的妙手,凑了六人,按年事排行。许成义行四,又因生了副好边幅,世人便称俏四爷。
但看那凤钗,当真是个好东西。叶镂雕缠丝纹为底,以金片锤嵌制成,凤举头展翅,有火焰形冠。尾锤成十一朵花形,颈、胸、腹、翅等部分为鳞状纹饰,翅羽如刀形,通体嵌红色石榴石、蓝宝石十九颗,雍容都丽。
“难为你了,还晓得惦记我。”金氏亦笑道:“畴前在家时,二娘偏袒三弟福儿。得了甚么吃食,都只要福儿一人吃,我和二弟寿儿只能躲在小屋看着,偷闻着味。一日,父亲便带回了一壶油茶,三弟一人吃了一大碗,剩下了根柢,勉强兑水倒出了半碗。我和寿儿不知多欣喜,当时寿儿尚小,口壮,一股脑儿便全喝了,我去厨房洗碗,也馋,只偷偷将碗底舔个干清干净。那是我第一次喝油茶,现在也还记得阿谁香味,忘不了。”
那玉鸳边给金氏梳头边举荐道:“奶奶初入府,这些旁的丫环奶奶天然是认不全。文书女人是自幼奉养二爷的丫环,在府里主子面前也算有些脸面。本来二爷是要收用她的,只是陆姨娘在中间毛病着,也就没了下文。现在被二爷指给奉养陆姨娘了。”
那主仆二人说着倒惺惺相惜起来,这边丹引亦取来了碗筷,几人胡乱大快朵颐了一顿,只吃的杯净壶空。
“往年天灾天灾,日子都不见得好过。何况我们还是女子,保不全要受些委曲。奶奶现在嫁到府里,天然分歧畴前,好日子才刚开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