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蓝哥儿他……”房氏磕磕巴巴地问着,没等锦心答复,就一阵旋风般奔回了屋里。

锦心也不睬她,直奔炕边而去。

正在发疯的房氏顿时僵住了,正从窗户往外看热烈的卢氏也傻了。

因为浑身赤条条地被锦心给涂满了憋血和朱砂,现在他那小小的身子红彤彤的,看不出肌肤的色彩来。

卢氏一瞧房氏那模样,就晓得蓝哥儿已经不可了,再往炕上撩一眼,公然,蓝哥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锦心大声叮咛屋里的丫头,“去打热水,给蓝哥儿擦身子。”

婆媳两个看着人砸门,正慌乱着,忽听锦心在身后轻声道,“别砸了,钥匙在我这儿呢。”

崔老太君长叹一口气,终究松了口,“先不急,这事儿你这个当家人且先放在心上,等有了合适的人家再说。”

本来,依着她,是想把锦心给了安言的,只是现在锦心行事更加乖张,卢氏又说了这个话,她就晓得卢氏内心已经不乐意让儿子娶锦心了。

憋了这几日,卢氏终是能宣泄一通了,天然不会放过这个机遇。

“老太太,不幸蓝哥儿就这么走了。临走前,竟连身衣裳都没穿上……”卢氏抽出帕子朝脸上一捂,也跟着嚎哭起来。

房氏立马就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一把抢过锦心手中的钥匙,哆颤抖嗦地就把门给翻开了。

房氏瘫坐在门前,披头披发,目光无神,死死地盯着那扇由铜将军把门的楠木雕花门。

这意味着蓝哥儿死不了了。

锦心被她这么一呵叱,天然不好再出来了,因而她就站在石阶下,悄悄地等着。

锦心只是冷冷地抓住大少奶奶的手,双眼悄悄地看着发疯了的房氏,朱唇轻启,轻声问了句,“你见过哪个孩子睡着了还乱动的?你试过蓝哥儿的鼻息了吗?”

锦心怎能打返来?只是身子后退了几步避开了房氏的大礼,声音沉着如水,波澜不惊,“大嫂快起来吧,蓝哥儿没事就好,畴昔的就畴昔吧。”

数落完活死人一样的房氏,她又回身去扶崔老太君,“老太太,甥女儿更加闹腾得不像样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哇!依媳妇的蠢见,不如从速给她定一门婚事才安妥,不然,等名声废弛了,可就晚了。”

满屋子的人都欢娱起来,连崔老太君也精力好起来,颤巍巍地拄着拐杖靠近炕边,细细地去看蓝哥儿身上的痘子。

此时的锦心,顾不上脸颊火辣辣地疼,也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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