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的贺六,已经不是当年阿谁锦衣卫内的“第一诚恳人”了。他说话、办事都带着一种霸气。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和嘴巴。贺六现在以北镇抚使之身,当着锦衣卫的家。做任何事,他都有着激烈的自傲。
五岁的小忠儿人小鬼大,他又非常害怕姐姐香香的虎威。他忙不迭的点头:“恩恩!放心吧爹,我可会乱来我姐姐啦!”
贺六赶紧诘问:“孟冲跟皇上说了甚么?”
老胡对忠儿说:“去,上屋里给你冯保叔叔搬一把凳子来。”
冯保滑头的一笑:“还是六哥圣明。高拱要回京了,这事儿您应当已经晓得了吧?”
冯保手里提溜着一只烧鸡。每返来看寄父、义兄,他总要提溜一只烧鸡。
爷孙三代人正在院中说着话,俄然,冯保进到了院。
贺六见状道:“老胡。这缸里的金鱼是李如柏前几日送来的。你们爷孙俩这么折腾,如果把它们都折腾死了,香香不得跟你们玩命?想垂钓,你不会领着忠儿去永定河钓么?”
贺六坐到老胡身边:“老胡,跟你说件闲事。皇高低旨,宣高拱入京了。”
阿谁姓邵的江湖游侠,先去拜见了徐阶,又去拜见了高拱。没过多少日子,皇上就下旨让高拱重新入阁?这也太巧了吧?
他一提鱼竿,竟然将一条金鱼扯出了鱼缸。
贺六点点头。
贺六赶紧叮咛忠儿:“你姐姐如果问这条金鱼如何死了,你就说天儿热,下人忘了给金鱼缸换水,热死的。”
老胡问:“说到千门,老六,千门的周老掌门找到了没?”
贺六在北镇抚司听到这个动静的时候,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五岁的小忠儿嘟着个嘴:“胡爷爷,你才喂王八呢!”
老胡竟跟小忠儿斗起了嘴:“你敢咒你胡爷爷喂王八!你不孝敬。哼,奉告你吧。晓得为甚么咱俩钓了一下晌也没钓上来半条鱼么?因为啊,我们用的是直钩!”
贺六笑道:“任他燎原火,自有东海水。走着瞧吧!我就不信,高拱能把大明朝的天给翻了!”
下了差,贺六没有骑马。他牵着马,苦衷重重的走回了家。
忠儿抱着烧鸡,摆动着两条小腿儿走了。
老胡皱皱眉头:“直钩子钓上来鱼,不像是甚么吉兆。”
贺六道:“我看他不像是个经纪,倒像是个混吃混骗的骗子手。不晓得他是不是千门中人。”
徐瘦子道:“好,六哥。对了,我接到河南那边的飞鸽传书,高拱乘坐的马车已经分开了开封府。”
贺六闻言欣然若失。徐老首辅费经心机,操纵子虚乌有的恩科舞弊案,以本身的归隐,换来了高拱的致仕。可现在,功亏一篑!高拱一回京,将到处掣张居正的肘。张居正苦心运营的诸多改革方略,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老胡笑着答复:“我老了,腿脚不便。忠儿恰是小猴子一样的年纪,两条小腿儿就爱四周乱窜。我怕带他到河边,一个追不上,他再掉河里,喂了永定河里的王八。”
冯保道:“据我的人说,那晚孟冲在永寿宫当职。跟皇上说了一宿的话。第二天一大早,皇上便下了起复高拱的旨意。这件事,应当跟孟冲有关。”
隆庆帝一道圣旨,高拱起复回京!
贺六脱口而出:“这根缰绳就是高拱!本来是孟冲替高拱在皇上面前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