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本来围在和尚身周,突见钢鞭飞起跌落,各自后跃,顿时在那和尚身边留出好大一个圆圈,大家眼睁睁的瞧着这和尚,都好生惊奇,暗想:“镇关东素以体力刚猛称雄武林,如何给他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勾一带,竟连兵刃也拿不住了?”

曹云奇正要喝骂,刘元鹤、殷吉、陶百岁、阮士中等已前后赶到。他们都顾虑着铁盒,见田青文抱着盒子奔开,不肯无谓恋战,一待仇敌守势略缓,都抽身追来。陶子安叫道:“爹,天龙门是好朋友。你别跟阮师叔脱手。”

那老衲道:“他奶奶的,大伙儿快走,还来得及去扰仆人一顿狗日的早餐。”世人相互瞧了一眼,一齐跟在他身后。郑三娘腿上伤重,熊元献顾不得男女之嫌,将她负起。陶氏父子、周云阳等均各负伤。但见雪地里一道殷红血迹,引向北去。

那和尚从怀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塞在她口里,向世人一一望去,自言自语的道:“这药丸只可临时止痛。毒龙锥是天龙门独门暗器,和尚可救她不得。”他目光停在阮士中脸上,说道:“这位施主是天龙门妙手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敢请慈悲则个。”说着合什施礼。

田青文奔出里许,见陶子安随后跟来,正合情意,转过个山坡,站定身子,似嗔似笑的道:“你追我干么?”陶子安道:“妹子,我们合力对于了那几个奸贼,本身的事总好筹议。”田青文道:“谁是你妹子?你干么害我爹爹?”陶子安俄然在雪地里双膝跪倒,指天发誓,大声道:“皇天在上,倘若我陶子安害了天龙门田老掌门,叫我万箭攒身,乱刀分尸!”

刘元鹤见这老衲到处透着古怪,心中嘀咕,微一拱手,说道:“大师莫怪,下官失陪了。”说罢返身便奔。那老衲笑道:“在这荒山野地当中,竟然还能见到一名官老爷,好福分啊,他妈的好福分。”他待刘元鹤奔出一阵,缓缓说完这几句话,斗然间身形闲逛,随后追去。只见他在雪地里纵跳疾奔,身法极其丢脸,又笨又怪,令人不由得好笑。

阮士中和郑三娘本不了解,原无仇怨,见那和尚如此本领,若不允取出解药,本日决讨不了好去,他久历江湖,当硬则硬,当软则软,见那和尚合什躬身,当即行礼,说道:“大师叮咛,自当服从。”从怀中取出两个小瓶,在一个瓶里倒出十粒玄色小丸,给郑三娘服了,将另一个瓶子递给田青文道:“给她敷上。”田青文接过药瓶,将铁盒交给师叔,自去给郑三娘敷药。

刘元鹤铁拐直立,与殷吉的长剑搭上了手。两人在田归农的筵席中曾会过面,都知对方是武学名家,现在数招一过,各自暗惊。

世人见刘元鹤双手就如给一副铁铐紧紧铐着,身不由主的给那老衲拖回,都又惊又喜,惊的是这老衲工夫之高,甚为罕见,喜的是他并非平通镖局所邀帮手。那老衲拉着刘元鹤走到世人身前,说道:“刘大人已承诺赏光,各位请吧。”

刘元鹤、阮士中等均正谛视铁盒,或亟欲劫夺、或旨在保护,听这暗器破空之声响得奇特,都是一惊,这暗器远飞而至,落点既准,劲力又重,竟将单刀翻开。大家一惊之下,齐向暗器来路望去,见一个斑白胡子的老衲右手拿着一串念珠,念叨:“善哉,善哉!”快步走来,俯身拾起一物,串在念珠绳上,本来他刚才所发暗器只是一粒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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