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洛听她言语中似含情义,不觉情意微动,但随即想到那仙颜少年的模样,秀眉俊目,唇红齿白,可比本身俊美得太多了。陈家洛夙来自大文才武功,家世面貌,同侪中罕见其比,俄然间给人比了下去,心头没出处的一阵怅惘,此次相救文泰来功败垂成,初任总帅便出师倒霉,未免绝望,本来心头一热,想赶上去再跟她说几句话,懊丧之余,只跨出两步,便即止步。
韩文冲道:“自公子离家,相府出了重赏找寻,数年来一无消息,厥后有人访知公子在红花会,又说公子到了回疆。我师兄焦文期受相府之聘,前赴回疆寻访公子,那知他俄然不明不白的失了踪。此事已隔五年,直到比来,有人在陕西山谷当中发见焦师兄所用的铁牌和琵琶钉,才知他已不幸遭害。固然他已死无对证,当时也无人亲目睹他遭难景象,但公子请想,如不是红花会下的手,又有谁有本领杀得了焦师兄?……”
霍青桐必然神,说道:“我性命承公子相救,族中圣物,又蒙公子夺回。非论公子如何待我,都决不怨你。”说到这里,伸手解下腰间短剑,说道:“这短剑是我爹爹所赐,传闻剑里藏着一个极大奥妙,几百年来展转相传,始终无人参详得出。本日一别,后会无期,此剑请公子收下。公子慧人,或能解得剑中奇妙。”说罢把短剑双手奉上。陈家洛也伸双手接过,说道:“此剑既是珍物,本不敢受。但既是女人所赠,却之不恭,只好腼颜收下。”
陈家洛手托短剑,呆呆的入迷,望着霍青桐追上回人大队,垂垂隐没在远方大漠与蓝天相接之处,心头一震,正要去问陆菲青,一个动机猛地涌上心来:“汉回不通婚,他们回人自来教规极严,霍青桐女人对我虽好,但除非我皈依回教,做他们的族人,不然多惹情丝,毕竟没有成果,徒然自误误人,各寻烦恼罢了。”“我对回教的真神并不至心信奉,如为了霍青桐女人而冒充信奉,未免不诚,非君子君子之所为。岂不遭人轻视嘲笑?”正入迷间,忽见前面一骑如一溜烟般奔来,越到身前越快,倒是心砚返来了。
骆冰取出铁琵琶,交给陆菲青。陆菲青接了过来,说道:“韩五娘当年初创铁琵琶门,名闻江湖,也算得是女中豪杰。唉……”言下不堪感慨,一面说一面双手暗运内劲。铁琵琶肚腹中空,给他一按,顿时变成一块扁平的铁板。他又道:“焦文期既受陈府之托,寻访陈公子,便须忠于所事,怎地使了人家川资,却来寻我老头子的倒霉?我们武林中人,就算不能捐躯报国,跟满虏鞑子拚个死活,也当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武当派内功非同小可,口中说话,双手已将铁板卷成个铁筒,捏了几下,变成根铁棍,又道:“至不济,也当洁身自好,信守然诺,忠于所事。陆某平生最悔恨的是朝廷鹰犬、保镳护院的喽啰,仗着有一点技艺,助纣为虐,逼迫良民。这等人如果给我赶上了,哼哼,陆某决计放他们不过。”说到这里声色俱厉,手中的铁棍也已弯成了一个铁环。
陈家洛问起情由,骆冰将掠取白马之事笑着说了,世人听得都笑了起来。本来红花会固然不由盗窃,但骆冰心想总舵主出身相府,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