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洛叫道:“赵三哥,把东方先生的从人放回吧!”骆冰叫道:“那不成!心砚中了他的毒蒺藜,他不肯给解药。”说着又将船划近了些。乾隆向李可秀悄悄叮嘱几句,转头对龙骏道:“拿解药给人家。”龙骏道:“小的该死,解药留在北京没带出来。”

赵半山忙将一撮红色药末在酒杯里用湖水化了,给心砚服下,将黑药敷上伤口,不一会,只见黑血汩汩从伤口流出。骆冰随流随拭,黑血垂垂变成紫色,又变成红色,心砚“啊哟,啊哟”的叫了起来,赵半山再把红色药末敷上,笑道:“小命拾返来啦!”

岂知比起褚圆来,直是算不了甚么。本来褚圆得他来援,逃出了无尘剑光覆盖,跳回花艇,惊魂甫定,正要站到乾隆背后,俄然玉快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只见乾隆皱起眉头,陈家洛似笑非笑,大家神采都甚为独特。贰心中一愕,一阵轻风吹来,顿感凉意,回顾本身,这一惊非同小可,本来满身衣服已被敌手割成碎片,七零八落,不成模样,头上又是热辣辣地,伸手去摸头脸时,辫子、头发、眉毛均已给剃得干清干净,又惊又羞,俄然间裤子又向下溜去,本来裤带也给堵截了,忙伸双手去抢裤子,噗的一声,手里长剑跌入湖中。

无尘一招“神仙指路”逼褚圆以“转头是岸”来抵挡,意存双关,因道家求仙,释家学佛,本身指导对方迷津,叫他认输转头。褚圆一招使出,见无尘缩回长剑,目光似电,盯住了本身,不由得进固不敢,退又不是,非常狼狈。无尘喝道:“我这招‘当头棒喝’,你快‘横江飞渡’!”说罢,长剑平挑,当头劈下。褚圆身随剑转,回剑横掠,左手剑诀压住右肘,这一招不是达摩剑术中的“横江飞渡”是甚么?

乾隆眉头一皱便不言语了。陈家洛道:“赵三哥,放了他吧!”赵半山心想总舵主还不晓得毒蒺藜的短长,但是亦不便公开施刑,并且此人如此凶悍,只怕施刑也自无用,即便从他身边搜出解药,不明用法,也是徒然,现在只要一放走,再要拿他便不轻易,何况心砚命悬一线,又怎能担搁?但总舵主之令又不能不遵,当下皱眉迟疑。

骆冰在船梢掌桨,笑吟吟的把船划到陈家洛与乾隆面前,好教天子看清楚部下如何出丑。当时赵半山已将龙骏擒住,徐天宏在低声逼他交出解药。龙骏闭目不语。徐天宏将刀架在他颈中恐吓,他还是不睬,心中策画:“我宁死不平,归去皇上定然有赏,只要稍有怯意,削了皇上颜面,我平生出息也就毁了。在皇上面前,谅这些匪贼也不敢杀我。”

陈家洛见龙骏打悲伤砚,极是愤怒,见赵半山过来出头,正合情意,对乾隆道:“我这位朋友打暗器的本领也还过得去,他们两位比试,必然杰出热烈,都雅不凡。”天子传闻有好戏可看,当然同意,越是比得凶恶,越是欢畅,转头对龙骏道:“去吧,可别丢人。”

乾隆略懂技艺,虽技艺平淡,但大内奇材异能之士甚多,他从藐视惯,见地却颇赅博,见无尘喊声未绝,褚圆已照着他的指导应招,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却又不由寒心,暗忖:“褚圆在大内众侍卫中已算一等妙手,但是与这些强盗一较量,竟然给人家耍猴儿般玩弄,一旦真有缓急,这些人济得甚事?”他可不晓得无尘剑法海内无对,褚圆碰到他自是转动不得。也是今晚适逢其会,让乾隆见地到天下第一剑的剑法,他竟觉得“匪帮”中如此人才极伙,那也是想得左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