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在戈壁上过夜,霍青桐在火堆旁见顾金标的目光不住溜来,悄悄吃惊,走进小帐篷后,拔剑在手,斜倚在帐门口,不敢就睡,比及二更时分,公然听到有脚步声悄悄走近。她心中剧跳,额头盗汗直冒,心想:“数万清兵都灭了,可别在这三人手中遭到报应。”忽觉身上一寒,一阵冷风从帐外吹进,本来帐门的布带已被顾金标扭断,走进帐来。
霍青桐心想:“像昨晚那样再对峙一夜,我可支撑不住了。但又不能只毙他一人,必须三贼一齐废了!”低声道:“叫你那老大出去!”顾金标惯走江湖,知她企图,默不出声。霍青桐手上加劲,剑尖透进衣里,划破了一层皮。顾金标晓得小腹中剑最为享福,好是好不了,但是一时又不得便死,不敢再强,低声道:“他不肯来的。”霍青桐低喝:“好,那就戳死了你再说!”手上又略加劲。顾金标只得叫道:“老迈,你来,快来啊!”霍青桐道:“你笑!”顾金标皱着眉头,哈哈的干笑几声。霍青桐道:“笑得欢愉些!”顾金标肚里谩骂:“你奶奶雄,还欢愉得出?”但是剑尖已经嵌在肉里,只得放大声音勉强一阵傻笑,中夜听来,直如枭鸣。
那两个白叟恰是天山双鹰,十多里路晃眼即到,见那鹰直扑下去,霍青桐躺卧在地。关明梅飞身上马抢近,霍青桐投身入怀,哭了出来。关明梅见爱徒落得这副模样,非常骇异,忙问:“谁欺负你啦?”这时关东三魔也已赶到,霍青桐向三人一指,晕了畴昔。关明梅厉声喝道:“老头子还不脱手?”左手抱着霍青桐,右手拔去水囊塞子,渐渐倒水到她口里。
他怕霍青桐叫唤起来,给老迈、老四听到不雅,上来就想按住她嘴,那知却按了个空,毯子中竟没有人,再伸手到一旁去摸,脖子上一凉,一件锋利的兵刃抵住了后颈。霍青桐用汉语低声道:“你动一动,我就刺!”顾金标空有一身技艺,关键给人制住,那敢转动?霍青桐道:“伏在地下!”顾金标依言伏下。霍青桐剑尖抵住他的背心,坐在地上。两人对峙不动。霍青桐心想:“如杀了这好人,又或伤了他手脚,那两人决不干休,只好挨到师父来救再说。”
只听一人道:“阎六弟这么好的工夫,我就不信一个娘们能害死他,这婆娘定是利用狡计。”另一人道:“那还用说?以是我说老二老四,此次可千万别鲁莽。这里回人成千成万,我们只能暗害,决不能跟她明斗。”霍青桐这才恍然,本来是关东六魔一派的人到了。大漠上一望数十里,本身又在病中,不管如何躲不开,只要见机行事,用计脱身。又听一人道:“皮郛里的水越来越少啦,此去也不知还要再走几日才找获得水,打明儿起大师再要少喝。”说着便在沙丘旁睡倒。霍青桐心想:“我不如本身迎上去,设法儿领他们去见师父。”
霍青桐伏在马背上不住咳嗽,叫道:“你们过来我又是一剑!”剑尖指住最后一只水囊。关东三魔公然留步不动。霍青桐咳了一阵,说道:“我美意领你们去见翠羽黄衫,你们却来欺负我。这里到有水的处所另有六天路程,你们不放过我,我就刺破了水囊,大师在戈壁中干死。”关东三魔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暗骂她这一招公然暴虐。滕一雷心想:“临时答允,等挨过了大戈壁再摆布她。”便道:“我们不难为你,大师走吧。”霍青桐道:“你们在前面走!”因而三男在前,一女在后,四人乘马在大漠上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