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不测吧。”
公孙梓犀点头,沉吟道:“在来之前我见到渠王君一面,说甚么派人送处理旱情的良方给你,既然先我一步,想必信使也该到了官署。”
元灵均来到一块硬得像石头普通的土块上坐下来,遥眺望去,骄阳炽热地烤着大地,她心中不免会烦躁。眼看和樊姜商定的刻日越来越近,治旱一事还是一筹莫展。
累累白骨无人收,自古疆场哪有不惨烈的战役。
“记得叫女人!乖侄女。”公孙梓犀拽过她的袖子,抖落出一张面饼,咬在嘴里,含糊地抱怨道,“这一起过来……差点没晒死女人我,想我这张娇容玉貌……也是晋国美姝啊。”
“府君可考虑过,从那边引水,晋国几月未曾下过雨,百姓饮水都成了困难。”一名郡官极沉着地反对了这一发起。
见元灵均还是用含怨般的眼神盯着她,公孙梓犀哼了哼,全然不睬会,持续抱怨,“热啊,饿啊,走了好几里路都没见到歇脚的蘧庐,女人的眼睛都快鼓成牛眼睛了。瞧我这双水灵灵的凤眼,贼遭罪……”
“中间好眼力,某恰是公孙梓犀。”公孙梓犀拱手回敬。
北国尚武,北国好歌颂。在南边,陈国,晋国,包含南诏鹤拓,到处可见到踏节歌颂之人,锄地归家的农夫农妇、入市开市的商贩、玩耍的儿童、羁旅的游子、周游各国的士人。
一道高耸的声音插出去,突破了清脆动听的歌声。
“咦,人哪去了?”
本着“侄女的便宜不占是傻子”的精力,持续占便宜。公孙梓犀枕着元灵均的腿,很快便睡了畴昔。
这时,帷裳猛地向上揭开,明晃晃的日光打在脸上,元灵均举扇挡住。
四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唯有地盘因为缺水形成龟裂,大小不一的裂缝均匀的排布着,看着触目惊心,炎炎骄阳下,数名百姓顶着热头艰苦地劳作着。
元灵均苦着脸,肉疼地瞪着已经啃去大半的饼:“女人,那是我的饼。”
“真的有神仙耶,阿爹没骗我。”
“减缓天旱有何难的,侄女休要暴躁。”
面前荒凉的气象让元灵均心如刀割。她对政务一窍不通,但也明白地盘之于百姓的首要性,不但仅是百姓,还关乎一个国度的运气。如果没有粮食充饥,就没法扶养滋长后代,人丁便会急剧减少,没有人丁繁衍作为国度的底子保障,在悠悠乱世之下又何谈“治国”二字呢?
“说来话长,且容我睡一觉,醒来再与你细说。”
“姑母为何不早说啊,差点坏我的大事。——九万,启程回官署。”元灵均一巴掌拍在大腿,猛地跳起来,朝树荫底下的马车跑去。几名郡官也急惶惑地跟畴昔,抛下公孙梓犀以及不知所措的郡守。
元灵均坐在车头卖力地摇着腰扇解乏,侧耳聆听途中传来的各种声音,不过半晌,浑身还是免不得湿得透透的。
七八个小童同时立足,睁大了眼睛,抬头望着高大的马头,有些怯怯:“姊姊是从天上来的神仙吗?”
他们说的不无事理,元灵均凝神深思起来。
公孙梓犀沉下眸子,举目望着荒凉的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