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官街鼓齐鸣,激昂的鼓声响彻在雾茫茫的上空。
“受命考查,大要上风景,实在就是一份闲得不能再闲的差事。北塞战捷后,皮立本手掌兵符,设法设法地架空了我的兵权,把我赶到寒川关驻守,开春祖母大病,太女召我回京任职,实际一向闲赋在家,世族多有不满,太女怕寒了老臣心,随便塞了份闲差给我。现在太女失势,徐家动手朝廷大换血,定然要拿尽忠陛下的公孙家开刀。”
“谁让你的看上去总比我的要好吃呢!别吝啬嘛。”公孙梓犀戳了戳侄女的腮帮,对她手中的箸子努努嘴,表示递她用一用。
元灵均呷一口冰冷的果浆,望着中庭暗下来的天气和扭捏的花枝,非常无法,道:“姑母,本年必定要闹饥荒,常山莳植的棉花占多数,库存的粮食并无多少,母亲还是第一次失策呢。传闻中朝的流民已经涌入陇西边疆,蜀王命军队大肆摈除,如果流民从北部诸侯国涌入出去,常山国的景象不敢设想。”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雨就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不是说过了吗?从方洲郡来的,我传闻侄婿在那儿,顺道看看去。”明摆着的究竟,再问一次有甚意义。公孙梓犀慵懒地支起半张脸,理着衣上压出来的褶纹。
公孙梓犀一觉睡到天然醒,抻着懒腰过来,见侄女坐在廊下乘凉用膳,才觉腹中也有些饥饿了,她悠悠然地凑畴昔,号召家僮再递双箸子。
久旱逢甘霖,挽救万民饥苦,乃人生最大的喜乐之事。男人们站在家门外,沐浴着来之不易的甘霖,白叟妇孺也丢去了整日不离手的葵扇,奔到雨幕中,伸展开双臂,抬头接管风雨的浸礼,走出高墙深院的少男少女乃至手拉动手,肩挨着肩,踏节而歌,毫不避讳。
元灵均表情格外镇静,回到下榻的郡斋,连晏食也多要一些。
九万按刀坐在庑廊下,乌黑的皮肤泛着骄阳灼烧后的色彩,翠绿富强的柘树叶在他头顶遮下一片荫凉。
“他晓得很多,竟还晓得通过察看风云星象的窜改来瞻望降雨时候,军中幕府处的幕宾也有晓得此术之人,不过十之**都不准,我思疑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方士,神神叨叨的,皮立本还当宝贝一样供着。”
“大王去那边?天下着雨呢。”
元灵均毫无发觉,她仿佛对这件事还不敢确信。临安到底生了何事?身负要职的公孙梓犀在紧急关头却呈现在这里,太不平常了。
元灵均扒一口米饭,翻白眼:“北塞到方洲郡仿佛隔了七八千里,还是绕道,并不顺道。姑母如许逗侄女很风趣?”
鲲娇终究一扫脸上接连多日来的阴霾,备下丰厚的晚膳,这阵主君为了灾旱一事,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她看在眼里,急在内心,倒是无计可施,现在主君获得处理大患的战略,自是把主君常日爱吃的都给备上,供她遴选。
公孙梓犀“嗯”了一声,埋下头,忙着扒饭填腹坑。
“她在归婺驻关。”
在这时,他们的少年女王素面朝天、蓬头散地从郡斋大步走出来,不动声色地走到人群当中,一同踏歌,一同跳舞。
“姑母。”元灵均出声打断,有点噎住,狠狠地捶着胸口:“你是说,你受命督课郡国?”
“姑母,你如何老是吃我的抢我的?庖厨里还多,本身去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