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公孙梓犀长年见不上几次,上回见面是在去春,覃咲薨逝,公孙梓犀瞒着世人从归婺赶来巴陵,就为了戳她一戳伤口,临走时还顺带骗走了她偷埋在树根下的香杀。
符飘博冠大袖,腰里佩着剑,面庞清冷,看上去文弱而风雅,但他倒是打斗场的妙手,暗中截取奥妙的妙手。谁能将他与暗卫二字联络呢?
两人用了炊事,家僮出去清算了食案,元灵均和渠奕说着话,不觉内里的天气越来越暗。
渠奕执汤勺的手略微颤了一下,极力保持面上的神采,元灵均拾起箸子,把食案上不爱吃的菜尽数拨到渠奕的碗里。
刚好到了酉时,庖厨早就备好晏食,阍者过来报,鲲娇忙命人去呈食案。
6遥雪摇手,支吾道:“那里那里,只是比来腰有些疼罢了。”
“怕是不能,我……”6遥瞟了瞟渠奕的方向,小声道,“……实在太疼,静不下心,一瞥见字就头疼非常。”
应是主君返来了,鲲娇迎出去开隔门。
渠奕揉揉额角,饮完一盏茶汤,觉有些饿了,遂拿起几上的果糕填腹。
她明知是如何回事,还用襟曲解究竟,毁他名誉,实在不敷朋友。6遥雪耻不得把元灵均面前的碗全部吞下,从速转移了话题:“符飘来了,仿佛有甚么要事禀告,奥秘兮兮的,一点动静都不肯流露。”
夏季落雨,窒热烧退,会有一点点凉意。
6遥雪告别后,元灵均要了两碗糒,吃得满头是汗,她身材好的时候,吃得也多,就是有挑食的弊端。
侍女拧来湿巾,渠奕细细地擦动手,奇特地瞅了他一眼:“6公子身材不适?”
半晌未闻身后有声,渠奕感到奇特,回身看去,敞亮的电火透过窗扇映在元灵均脸上。她早已泪流满面。
天宝放下怀中的书柬去关窗,长长的火龙蓦地蹿出黑云,将夜幕狠狠地撕成了两半,随之,一声惊雷劈下,霹雷隆地雷声顿时响彻四周。
“连赶了几天几夜的路,眼睛肿了一圈,我让他先去驿馆用饭,梳洗一番再过来。”6遥雪看一眼天气,“差未几该来了。”
看来会有一场大暴雨。
渠奕尚埋于书中,涓滴没有重视元灵均出去,失魂落魄地走到他斜火线坐下。
“不必担忧,这些彻夜能措置完,不会迟误明日路程。”渠奕没有昂首,逐字阅览。案上又堆满了,天宝清算下去。
室内点的灯昏暗淡暗,符飘那对红肿的眼睛模糊可见。看来他确切是快马赶来。
夜空又飘起了细雨,密密匝匝,檐下的一排灯笼晕染出一圈圈橘色光环。
雷声后,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朝这边垂垂逼近。
邻近傍晚,一行人浩浩大荡地返来,在郡斋门外落镫,主子们当即牵马下去。
元灵均忿忿咬着果糕,头大地塞到鲲娇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