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见他安然返来,都很欢畅,只是一看康熙冰冷的神采,都不敢多嘴,只得冷静跟在康熙身后。
十四一挥拳头,气愤道:“将赃官贪吏全都抓起来,该砍头的砍头,该放逐的放逐,不就行了?”
胤祚淡淡道:“无官无职,随家父南游。”
十四听的云里雾里,诘问道:“甚么意义?我没听明白。”
八阿哥低头苦想半晌,这才恍然大悟,抱拳道:“多谢六哥教诲。”
回程的船上,康熙表情极度卑劣。
故而两处盐铺都叫“玉霖盐铺”,同属于扬州一户姓马的盐商。
十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半晌后又迷惑的问道:“既然淮盐于社稷尚无大碍,六哥为何非要固执让皇阿玛来官方查探此事?”
那伴计放下茶壶,乐了:“新奇了,您是来买盐的啦?”
只是脑海中不断脑补,李德全究竟是如安在一炷香内杀了二十多小我,还趁便搬运尸身,擦了地。
胤祚见状也不废话,直接取出一张十两的银票,摆在桌上。
这话一出,其他皇子也都看过来,这也是他们还未想通的题目。
康熙抢先走入盐铺,绕过屏风后,只见内里的门房下摆着个桌子,一个伴计正坐在桌子前面,拿着茶壶优哉游哉的嘬着茶。
走了几条巷子以后,一处占地颇大的庄子呈现在面前。
白墙青瓦,朱漆大门,门上挂着一个古朴匾额――“玉霖盐铺”。
说话间,世人已走到阛阓上,阛阓口便是江宁法场合在,行刑那日被雷劈塌的酒楼还在。
二丫已不知到那边去了,不在栈道上,胤祚也没空管她。
康熙皱起眉头:“我听人说,城里官盐应是二百文一斤才对啊。”
盐铺掌柜皮笑肉不笑的道:“敢问中间官居何职啊?”
那伴计嘬口茶道:“您问的出这个题目,想必也是晓得行情的啦,不瞒您说,北边来的盐便宜是便宜的啦,但迟早会卖光的,最后百姓们还不是要来我们这买盐。”
康熙强压火气:“那你们就随便涨价?不顾苍存亡活?”
八阿哥把他拉倒一旁,小声说:“盐务贪腐已成了江南宦海上的端方,大家皆是如此,大家都心照不宣,谁站出来把窗户纸捅破了,谁不就成了海瑞一样的蠢货了吗?”
四阿哥恨声道:“盐税是大清最首要的赋税,这些人竟躺在国之柱石上发财,实在该死!”
胤祚将银票摁在桌上:“别急,等我父亲问完了,银子才归你。”
划子一起划到船埠边。
“哦呦!您那是老皇历啦,二百文是半个月前的皇历啦,老早就是二百一十二文啦。”
江宁自古便是繁华之地,其富庶在这集市上便可见普通。
十四擦着汗道:“皇阿玛这是要去哪啊?”
“慢着。”胤祚说着,拍出一万两银票。
此时刚到下午,初秋的江宁阳光炙热,一行人走的汗流浃背。
胤祚奸刁一笑,点点十四的脑门道:“这个嘛,我自有启事。”
胤祚把当时环境,一五一十的跟众皇子讲了。
八阿哥想了想道:“六哥,你早晓得淮盐居高不下,是有赃官贪吏和黑心商贩拆台,为何不直接禀告皇阿玛,反而要拉他来官方亲眼看看?”
八阿哥摇点头:“没这么简朴,如果一省官员贪腐,还可刮骨疗毒,现在江南半壁皆是如此,轻举妄动,恐怕会激发不成估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