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情分外可怖。
赵宇仁扣头道:“世子殿下明鉴,微臣所为都是为了保两道民生,绝无半分私心。”
赵宇仁眼睛一个个扫畴昔,冷声道:“崔正焕,你为官廉洁,举国皆知,可你义子家中却查抄出稻米二十余万斤,你作何解?”
获得了世子的准予,赵宇仁孤注一掷,一夜之间,将平壤城内各大粮行全数抄没,所获粮食甚巨,共在七十万斤高低。
李昀目光看向赵宇仁,寒声道:“赵宇仁,你跪在地上,这是认罪了?也好,宣罪行吧。”
赵宇仁面上闪现打动之色,低声道:“韩将军,鄙人忸捏……”
李昀惊怒道:“够了,把此人嘴堵上!押下去,杖毙!”
固然有了限购政策,七十万斤粮食投入市场不到五天,还是被抢购一空,并且没了粮商,粮食更难买卖,百姓暗里买卖,米价已经靠近五十文一斤,几近天价。
两个宫殿侍卫架住赵宇仁,强即将他拖走,赵宇仁状若癫狂,瞪着李昀道:“李昀小儿,你偏听偏信,无德无能,祸国殃民,李朝必将亡于你手……”
他说罢环顾众臣道:“诸公久居朝堂,已然忘了官方痛苦了,五十文一斤的粮食,莫说百姓,连我都买不起了,我老婆已喝粥度日久矣……”
刑曹判书道:“殿下,赵宇仁出口犯上,罪加一等,以法规,该当百口处斩!”
有武将出来指着赵宇仁笑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哈哈,前人诚不欺我也。”
……
司宪府持平当即痛斥道:“大胆贼子,还在抵赖?你没私心,莫非是说我们满朝文武都有私心?朝堂之上,只要你赵宇仁一人是忠臣吗?”
很多王妃党的文官见了他,还要冷嘲热讽几句。
赵宇仁落泪道:“此次我害了你们……”
“韩将军,中间道貌岸然,似是铁骨铮铮,没想到军中部下各个都有存粮,合计七十余万斤,粮满溢出军帐,人马踩踏,嵌上天里,不知凡几啊。”
他又抽出长剑,对着脖子比划好久,又喝了一壶朔白酒,还是未能下去手,他坐在书房中,一手拿剑,一手拿酒,又哭又笑坐到了天明。
殿外天气半黑,赵宇仁最早入殿,一入殿就在地上长跪不起。
半晌后,一个内侍慌镇静张跑上殿来:“殿下……大事不好,城外农田,失火了。”
这下,赵宇仁算是捅了马蜂窝。
可韩将军接着道:“但此人将平壤搞得乌烟瘴气,确是一等一的无能之辈,留其在朝徒耗俸禄而,罢官夺爵,不冤枉。”
“尹大人,夫人娘家真是可谓巨富啊,不但有存粮三十五万斤,更有面首五人,不知是妇人还是大人亲身消受啊?”
赵宇仁将以五谷号为首的平壤一十三家粮商家小全手下狱,一时候府衙大狱人满为患。
日出东方,百官上朝,见到赵宇仁都打量了几眼,然后都默契的转过甚去,仅一天,他就从文官中世子党魁首般的人物,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了局。
平壤王宫大殿,一片沉寂。
其妻也是大师王谢以后,晓得此事的来龙去脉,安抚道:“老爷切勿如许说,老爷也是一心为国,不过行事暴躁了些,世子宅心仁厚,又一贯对老爷倚重,不会有事的。”
赵宇仁还要再说,就被韩将军抢白:“殿下,依末将看来,赵宇仁此人虽政绩不佳,但绝非贪赃枉法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