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点点头,所谓墨斗就是木工一个东西,多用于画直线,因为其“横平竖直”的特性,被以为有阳刚之气能够辟邪,很多道人还常用墨斗做法事。
十四来了兴趣,借坡下驴的问道:“你见过了?鬼长甚么模样?”
小沙弥闻言顿时有些慌乱:“殿……殿下甚么意义?”
小沙弥点点头道:“恰是如此!此殿建于前来岁间,通体采取石筑,无梁无柱,故被称作无梁殿。”
何况这类事情心诚则灵,心不诚装模做样也没甚么用。
胤祚大失所望,八阿哥却问道:“为甚么要去河边担水,寺里没井吗?”
几人说着,劈面便赶上了几个挑着空扁担下山的沙弥,见到康熙仪仗,也是躲在路旁。
“另有股怪味道……”胤祚抱怨道。
“都闭嘴。”四阿哥忍无可忍,呵叱道。
八阿哥笑着开口道:“金刚经有云:‘凡统统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禅宗净宗,不过是相罢了,这都堪不破,还谈何参禅。”
“无梁殿?是没有横梁的意义吗?”十四也是第一次来灵谷寺,充满了猎奇。
八阿哥瞪他一眼道:“不准胡说。”
小沙弥呆了呆,半晌后才难堪的道:“这个……这个……师祖虽是禅宗,但礼佛老是没有坏处的……”
那小沙弥自言自语,自怜自叹,倒也风趣,十四便忍不住打趣道:“小师父,你觉不觉的无梁殿里有些阴冷?”
胤祚一看,来了兴趣,问道:“这几个是武僧吗?练得甚么工夫?”
可当此非常之时,普善大师身为主持,不但没有安设好寺中事件,反而下山去雨里坐着,返来就把命送了,就算是高僧做派,未免也有些蹊跷,想到此处便旁敲侧击的感慨。
小沙弥听了也哀思的道:“师祖固然年龄已高,但身材结实,之前也有淋雨打坐,都没生过病,是以此次他要下山,广远师叔叫我们不要去打搅师祖,没想到……”
胤祚看不下去了,给了十四一个脑瓜崩:“奉求!人家那是佛堂啊,哪来的鬼?再说,鲁班经中哪有这么一句?哪一章哪一节啊?”
小沙弥赶紧摇手道:“不是不是,我们寺没有武僧的,这几个都是我的师兄弟,是去河边担水的。”
好久以后,经文念完,世人起家离了无梁殿,沿着山路持续往大雄宝殿走去。
十四奥秘兮兮的道:“传闻过墨斗辟邪吗?”
十四对劲的道:“八哥懂很多着呢……”
胤祚又问道:“监院已圆寂了月余,为何普善大师不找人再任,我看广弘远师就是合适的人选啊。”
走入无梁殿中,康熙为无量寿佛敬香,广远和尚在一旁念诵经文。
胤祚趁机低声对十四道:“没想来老八还懂佛法。”
大殿两层飞檐,却未吊挂匾额。
“怪不得不挂匾额。”胤祚心道,必定是因为读错的人太多,干脆就爱如何叫如何叫吧。
胤祚心道,这灵谷寺迩来又是死人,又是坏井的,还真是个多事之秋,怪不得闭庙门了三个月。
接着他又想到,或许是十四一起上老是六哥长,六哥短的叫他,被那小沙弥听了去吧,倒也没往内心去。
两人这才乖乖的不说话了。
“六哥,那是香火味吧。”十四皱着鼻子闻了闻,说道“这大殿没窗,通风不畅,香味淤积不去,味道还挺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