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亭之想了想,对跟在车边的伴计道:“这个拜礼还是换换吧,我记得昨晚从准格尔新来了一批梨饯,把阿谁包了带上。”
半晌后,伴计道:“掌柜的,合庆楼到了。”
现在市道上茶叶、木料都颇紧俏,货量未几,盘子也不算大,完整能够动手囤积,将物价哄抬上来后,徽商再想进货,便要用极高的本钱从全聚德手中求购。
“该当无误,掌柜的若不放心,派往都城的伴计再过十几日也该当返来了。”
这些东西拿去富春当,起码能当出三四十万两银子。
唐羽抚掌道:“好!鄙人就等杨掌柜这句话呢。”
坐在马间,杨亭之正想着待会的各种应对。
而唐羽只奉求了杨亭之一件事情――极力抽紧徽商的银根。
杨亭之正色道:“唐掌柜过谦了,如有需求,鄙人定当极力。”
杨亭之面露浅笑:“去见个老朋友,合庆楼的胡掌柜。”
拿梨饯的伴计身子一僵,很有些难堪的将食盒送了畴昔。
有道是,做人留一线,今后好相见。
那伴计闻言,立马回酒楼筹办了,半晌后,拿着一个漆器食盒出来。
杨亭之乃至没如何决计合作,就已经全方位碾压了合庆楼。
可选的体例很多。
可惜夸姣光阴老是长久的,全聚德到了扬州后,合庆楼的买卖顿时一落千丈。
“杨掌柜谈笑了,我这个三省大掌柜上任已有半月了,到现在还是光杆一个呢,江浙徽三省乃是徽商故乡,各方权势龙盘虎踞,想在此地杀出局面可不轻易,唐某志疏才浅,应是我要多多仰仗杨掌柜才是。”
但这是最蠢的体例,会让全聚德没了买卖不说,富春当也不是傻子,现银吃紧,也不会一向收货。
全聚德没到扬州前,合庆楼也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酒楼,火爆程度与本日的全聚德相差无几。
既然合庆楼已这么惨了,杨亭之也没下死手,任合庆楼在扬州城里苟延残喘。
“这么说,两行真的要对徽商脱手了?”杨亭之低声道。
“哈哈哈,本来是全聚德杨掌柜台端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楼内传来一阵开朗的笑声,听起来略有些底气不敷。
那伴计问道:“掌柜的,敢问要拜访谁,要多重的礼?”
杨亭之踩着垫脚下来,抬眼一看,面前一座两层小楼,青瓦白墙,墙皮已有些班驳,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合庆楼”三字,烫金笔迹已有些恍惚。
合庆楼门前,人少车稀,门内空空荡荡,只要几个伴计瞅着杨亭之,如临大敌。
“替我筹办些礼品,然后备好马车。”杨亭之叮咛道。
合庆楼是做淮扬菜买卖的,扎根扬州几十年,原汁原味,隧道正宗,楼内淮扬菜妙手无数,要说淮阳菜的正宗,全聚德与之比拟,也是稍逊一筹。
至于囤一批货与徽商竞价倒也是个别例,就像两行与晋商大战时囤积木料地盘那样。
杨亭之毕竟不是两行的人,对两行的人手变更不甚清楚,仅凭唐羽的一张调令就信赖他,还是太草率了些,故而那天结束会晤以后,便派人去查验此事的真伪。
准格尔香梨天下闻名,虽说现在不是产梨的时节,但客岁用糖泡风干后的梨饯,现在也是代价不菲。
杨亭之想起会晤那晚,唐羽跟他讲的那句话,“三省银行,四月月朔开张,届时富春当就算是走到绝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