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不由一愣,心道:“捕头如何会是妖怪,这话又从何提及?”中间立即便有人拥戴说道:“不错!男尊女卑,古之礼法也,哪有女子抛头露面,去衙门里当差的?老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瞥见女人也能当捕头,的确是感冒败俗!”此人话音刚落,便听大院里传来一个开朗的女子声音,大声呼喊道:“闲杂人等,都给我散去了!”然后便有一个身穿捕头公服的中年女子大步踏出,瞪眼着围观的人群。
那岳大姐先容说道:“这两位是来自嘉州府凌云寺的大师,便是蜀中四绝之一的‘凌云僧’。这位父老法号‘海念昙’,乃是凌云寺中驰名的高僧;另一名则是海念昙大师的高足,法号‘海承宗’。因为峨眉山上的这桩案子,说来倒有些……有些古怪,以是我便向嘉州府府尹请命,特地请来两位大师互助。”说罢。这一老一少两个和尚也接踵站起家来,和谢贻香、先竞月二人合十施礼。
谢贻香当即一笑,上前抱拳说道:“这位捕头大人有礼了。不巧得紧,小女子也是一名衙门里的小捕快,本日有幸得见大人,可谓是倍感亲热。不知捕头大人如何称呼?眼下又是在查办甚么案子?如果有我们师兄妹能帮上忙的处所,小女子愿效犬马之劳。”
听到这话,岳大姐才看了谢贻香身边的先竞月一眼,沉吟道:“既然为了破案,能多一份力量,也是功德,更何况还是金陵刑捕房的谢三蜜斯……”说着,她当即拉起谢贻香的手,笑道:“……两位如果有兴趣,随我进屋一叙如何?”
要说这七里坪,本来只是峨眉山半山腰处的一个山村,住着百余户山里人家。却因为每逢夏季盛暑,四周成都府和嘉州府的本地人上峨眉山避暑,又不肯去住山上那些高贵的堆栈,便都来了七里坪,一住便是十天半月。如此一来,这个偏僻的山村便逐步畅旺起来,到现在已是一个小镇的范围。
只见这位女捕头约莫四十来岁年纪,腰悬一柄弯刀,手拿一杆旱烟,精气神皆是实足;固然她的体型微微有些发福,但看她肌肤胜雪、秀美大眼,想必年青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伴跟着她这一声呼喊,在场世人都有些摸不着脑筋,不但没有散去,很多人还嬉皮笑容地在她身上瞅来瞅去,争相围观起“女捕头”这一奇怪事物。那女捕头当即怒道:“好啊,你们围在这里不走,莫非是有本案的线索要禀告?那却再好不过,来人啊,将在场的这些人都给我请出来了。”听到这话,围观的世人仓猝点头摆手,顿时一哄而散。
那官若败仍旧是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兀安闲旁说道:“岳大姐,你可曾传闻过‘狼籍分袂,竞月贻香’的大名?面前这位少侠,便是江湖人称‘十年后天下第一人’的竞月公子。却不知威震天下的‘江南一刀’到了我蜀地,是否还能风采仍然?眼下你这桩案子如果能得竞月公子互助,哪怕真有甚么吃人妖怪,也教竞月公子一刀给劈了,届时也好让官某开开眼界。”
两人达成分歧,便向阿谁大院靠近,进到围观人群里。只听不远处一个老者干笑几声,向方才说话那人笑道:“你们这些上山避暑的城里人,咋个如此怯懦?我们七里坪的人家世代居住在此,几时见过峨眉山上有甚么吃人妖怪?照我看来,阿谁从嘉州府来的捕头,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