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地既已是别国的都城,谢贻香和商不弃的捕头身份天然也用不上了,没法再像先前那样去找本地官府帮手。幸亏这间堆栈的仆人是个五十来岁精瘦老者,全名唤作玉山・西日阿洪・伊力亚,年青时曾在内里跑过生存,以是会说一些汉语;也正因如此,两人才会挑选这间堆栈下榻。待到安设安妥后,谢贻香便向这位玉山老爹探听‘天山坠龙’,看看能不能堪破宁萃留下的最后一个哑谜。

如此随商队沿官道往西北行进,穿过火食绝迹的荒凉,花了大半月的工夫,这才终究来到别失八里城。话说这“别失八里”,不但是畏兀儿的国名,一样也是都城之名。其都城地处天山山脉的东北方,本是前朝的西北重镇,又被称之为“别十八里”、“鳖思马”和“别石把”等,乃是取自突厥语“五城”之意,也被前朝称为“北庭”。当中住民根基都是畏兀儿人,也有西域各国之人,而汉人相沿前朝称呼,将这些西域各国的人同一叫做“色目人”。

显而易见,宁萃早已推测商不弃“画像之术”,定能找出她的行迹,以是才会一起招摇,大摇大摆地住进这间“天居堆栈”,却又在公开里乔装打扮、悄悄遁走,断了两人追踪的线索。两人一时也无计可施,正待回城东下榻的堆栈,不料再次路过那间“天居堆栈”时,方才阿谁会说汉话的伴计俄然叫住两人,继而将一个空缺的信封交到谢贻香手中,说道:“几乎健忘了,阿谁汉人女子曾将这封信交给小人,说她要等的三位火伴如果找来,她又刚巧不在堆栈里,便叫小人这封信转交给她的火伴。方才两位既已替那汉人女子付清房钱,这封信天然应当交给你们。”

所谓“坠龙”,顾名思义,便是从天空中坠落到地上的龙,偶然也指在水边停顿的龙。就比如谢贻香当日在鄱阳湖畔听到的“赤龙镇传说”,说那条赤龙身受重伤,却被鄱阳湖畔的百姓惊扰,最后浮尸湖面,实在也属因而一次“堕龙”。

目睹这玉山老爹竟然熟谙这张舆图,谢贻香大喜之下,赶紧诘问道:“玉山老爹既然晓得舆图上所示的位置,不知那边究竟藏有甚么东西?又或者出过甚么神异之事?”玉山老爹不由白了她一眼,说道:“这是你拿来的舆图,我安知那边藏了甚么东西?”他随即又摇了点头,说道:“话说这座‘苏里唐峰’,名字源自畏兀儿古语,便是你们汉话中‘帝王’的意义。因为整座山岳非常峻峭,四壁几近都是直上直下,向来没人能够攀登上去,以是是以得名,乃是取‘不成被征服’之意。”

两人欣喜之下,赶紧顺藤摸瓜一起寻访,谁知而后竟是一帆风顺,每行出十几步间隔,便会有商贩见过宁萃,都说似这般斑斓的汉人女人,在这别失八里城极是少见,以是印象颇深。两人见宁萃竟敢如此招摇过市,赶紧防备起来,谨慎翼翼地追随下去,最厥后到一家通体以汉白玉修砌的堆栈前。只见堆栈门外用畏兀儿语誊写的店招上面,还用汉字写着“天居堆栈”四个小字,听身边行人解释,说这间“天居堆栈”便是全部别失八里城里最好的堆栈。

弄清事情的原委后,谢贻香不由心中暗骂,幸亏她在玉门关的街道上便已换好别失八里畅通的金币,当下只得替宁萃背锅,付了双倍房钱,众伴计这才肯放过两人。但如此一来,宁萃的线索也便就此间断,两人低头沮丧地走出堆栈,又沿路去四周探听,却再也没有宁萃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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