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听得心惊不已,本来面前这个儒生打扮的曲宝书,竟是那潮音洞的前掌门人,心中顿时暗自生畏,思虑道:“怪不得这位曲前辈能与当今峨眉剑派的第一妙手戴七同业,似他这般身份职位,确然不在戴前辈之下。要晓得那东海普陀山乃是东方各国在海上互市的堆积之地,数百年来一向纷争不竭,潮音洞更是堆积了各国武技之精华而建立的门派,派中所传的武功也是与时俱进、日新月异,向来是有能者居之。这曲宝书父子三人身在如此局面之下,竟然能蝉联三届潮音洞的掌门,直教‘海山禽兽尽低头’,其武功之高天然可想而知。”
当下谢贻香便想就教至今仍未归案的“撕脸魔”宁萃之下落,却被曲宝书那最后一问弄得有些摸不着脑筋,反问道:“哪一名曲掌门?前辈这是何意?莫非潮音洞另有很多位曲掌门?”
曲宝书见她一向胶葛这句话不放,不由微微一笑,说道:“这但是句老话了,就穷酸所知,也传播了有一二十年之久来,别离是指的产生在这鄱阳湖一带的四大神异事件。此中的‘鄱阳湖’,天然便是指鄱阳湖上在赤龙镇四周水域的奥秘沉船之事,这些日子你在赤龙镇里瞎闲逛,想必也听镇上的人提及过,说是甚么赤龙的阴魂作怪,用心弄翻了船只,这倒是不必穷酸多言;第二句的‘老爷庙’,则是有些扑朔迷离了,传闻是指当年天子曾筹算在这鄱阳湖畔修建一座‘老爷庙’,到最后却不知何故不了了之……”谢贻香赶紧插嘴问道:“‘老爷庙’是指朝廷曾下旨在鄱阳湖畔制作的一座庙?那是甚么时候的事,我如何没传闻过?”
谢贻香心中一动,立即想起了方才在姚家古宅的阁楼废墟中,发明的那尊浑沌石雕。谁知那曲宝书却说道:“这句话里的‘浑沌兽’,指的却不是传说中的神兽浑沌,更与我们之前在姚家古宅看到的那尊石雕没甚么干系。传说是这鄱阳湖沿岸,常有神异的迷雾呈现,形如一团棉花,不管是植物还是人,前一刻还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后一刻便被这团神异的迷雾覆盖起来;待到迷雾消逝以后,便再不见这些植物和人的踪迹,就这么无缘无端地平空消逝了……”
一时候,谢贻香心底便有千言万语想要扣问面前这位“前曲掌门”,却又不知该抢先问甚么,只得又将那句话反复了一遍,问道:“‘鄱阳湖,老爷庙,阴兵舞,浑沌兽’,这句话究竟是甚么意义?”
谢贻香听他亲口承认,不由哑然半响。那潮音洞曲掌门的鼎鼎大名,她自是早有耳闻。在很小的时候她便听父亲谢封轩提起,说这位曲前辈本是河间人士,因为不满前朝的残暴,这才孤身从黄河扬帆入海,到普陀山归隐。不料那普陀山地处海上航路要塞,又恰逢国弱之际,中原人士多受前来互市的异国人士欺辱,因而这位曲前辈便扬我国威,前后大败扶桑、高丽等国的数十位妙手,终究成创建了潮音洞一派,更以潮音洞掌门自居,这才有了“黄河一曲东入海,海上禽兽尽低头”的盛誉。
那曲宝书“哦”了一声,有些差别地反问道:“朝廷失窃的军饷?不是被洞庭湖的江望才给劫去了?朝廷为此还大动兵戈,派出承天府的驻军将龙跃岛剿除,当场击杀了江望才和方东凤,继而光复全部湖广。如何却又与鄱阳湖的神异扯上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