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谢贻香仿佛将整件事情串连了起来,当下再也按捺不住,摸索着说道:“我曾听人说过,之前朝廷那批两千万两白银的军饷,本是通过船队沿长江西行,由水路运送至湖广,却不料在江州地界俄然转向南行,径直开进了鄱阳湖中。听前辈所言,这鄱阳湖上沉船,另有那吞人的迷雾,莫非朝廷运送军饷的船队,便是这般失落的?”

一时候,谢贻香心底便有千言万语想要扣问面前这位“前曲掌门”,却又不知该抢先问甚么,只得又将那句话反复了一遍,问道:“‘鄱阳湖,老爷庙,阴兵舞,浑沌兽’,这句话究竟是甚么意义?”

当下谢贻香便想就教至今仍未归案的“撕脸魔”宁萃之下落,却被曲宝书那最后一问弄得有些摸不着脑筋,反问道:“哪一名曲掌门?前辈这是何意?莫非潮音洞另有很多位曲掌门?”

那曲宝书“哦”了一声,有些差别地反问道:“朝廷失窃的军饷?不是被洞庭湖的江望才给劫去了?朝廷为此还大动兵戈,派出承天府的驻军将龙跃岛剿除,当场击杀了江望才和方东凤,继而光复全部湖广。如何却又与鄱阳湖的神异扯上了干系?”

因为这位潮音洞的曲掌门素居东海,几近再没有踏足过中原,更没几人见过他的庐山真脸孔,乃至就连他本来的姓名也不清楚,以是谢贻香方才说甚么也没能将这儒生打扮的曲宝书,和这位申明远扬的潮音洞曲掌门联络起来。要不是方才偶然间见到他后襟里那柄半开半合的折扇,又想起当年颤动金陵的“撕脸魔”宁萃那柄油伞,谢贻香是不管如何也猜不出面前这个曲宝书的来头。

谢贻香听得心惊不已,本来面前这个儒生打扮的曲宝书,竟是那潮音洞的前掌门人,心中顿时暗自生畏,思虑道:“怪不得这位曲前辈能与当今峨眉剑派的第一妙手戴七同业,似他这般身份职位,确然不在戴前辈之下。要晓得那东海普陀山乃是东方各国在海上互市的堆积之地,数百年来一向纷争不竭,潮音洞更是堆积了各国武技之精华而建立的门派,派中所传的武功也是与时俱进、日新月异,向来是有能者居之。这曲宝书父子三人身在如此局面之下,竟然能蝉联三届潮音洞的掌门,直教‘海山禽兽尽低头’,其武功之高天然可想而知。”

曲宝书笑道:“说来也巧,那约莫也是在一二十年前,当时天下还未一统,天子固然方才打赢李九四,获得了鄱阳湖大捷,继而奠定介入天下的基石,却毕竟还没即位称帝。至于为何要修建‘老爷庙’,穷酸便不晓得了,再说这也不是重点。”

只见曲宝书哈哈一笑,说道:“二十年前大败各国妙手的潮音洞掌门曲若海,那是已故的家父;家父身亡以后,直到三个月前的这段日子,这潮音洞的掌门便是戋戋穷酸了;至于眼下,舍弟曲宝画已然接任潮音洞掌门一职。也便是说,我潮音洞前后曾有过三位曲掌门,都是童叟无欺、货真价实。以是你方才问我曲直掌门的后辈还曲直掌门本人,却教我如何答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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