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谢封轩如此果断的态度,先竞月深思至今,终究慎重地摇了点头,缓缓说道:“弃人于危难,非我先竞月所为。”谢封轩双眉一扬,也淡淡地说道:“陷人于危难,更非我谢封轩所为。”

耳听谢封轩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乃至比他说要消弭先竞月和谢贻香二人的婚事更加令人惶恐。一时候,桌上的四人几近同时开口扣问,对此都是难以置信。谢封轩又是哈哈一笑,扬声说道:“天子想要将我撤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所欠的只是一个机遇罢了,又或者说是一个让他下定决计的契机。正所谓宦海风波,本就浮沉由命,我谢封轩这回只怕已是在灾害逃,可否保全谢家一门尚未可知,又怎敢扳连旁人?”

听到这话,谢擎辉也不晓得父亲是真的谅解了本身,还是用心在说反话,竟不敢站起家来。直到谢封轩再次唤他起来,谢擎辉才畏首畏尾地坐回椅子上,垂着头再不敢多说一句。谢贻香听到这连续串的事情,早已心乱如麻,当下她还想诘问,却被谢封轩抬手禁止,继而转头向胡老说道:“胡老,该说的我已经说过,就连不该说的也已说过。事已至此,小女和竞月的这桩婚事,当年既然是由你我二人订下,那么彻夜便由你我二人在此消弭;从今今后,你们与我谢家便再无半点干系。”

胡老此时也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本已将怀中那份婚约放在桌上,此时仓猝一把抢回,死死攥在手里,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将军的对我们的恩德,就算小人粉身碎骨,也没法酬谢万一!眼下谢家倘若当真有难,小人和竞月这孩子毫不相弃,誓要与谢家同生共死!”谢封轩笑道:“胡老,你我都已是衰朽之身,可别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赔上年青人的大好出息。此番竞月如果能出任亲军都尉府的副批示使一职,乃是天下人之幸,说甚么也不能将这一职位拱手让给旁人;一旦被我谢家拖累,叫我谢封轩又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这话一出,席间旁人还没反应过来,谢擎辉已是神采大变,想不到父亲这些日子闭门不出,竟然还能晓得此事?他惊骇之下,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谢封轩不住地叩首,结结巴巴地说道:“孩儿……孩儿罪该万死……我本觉得……觉得这一道奏折不过是南宫将军例行参奏,徒自发发牢骚罢了,底子无关痛痒,以是……以是才……唉,孩儿眼下毕竟是在南宫将军的麾下为将,此番既然是主帅上奏的折子,孩儿免不得要……要联名附议……还请父亲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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