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跟着一串稀里哗啦的翻倒声,方东凤面前的茶壶连同内里江望才的四支木筷一起滚落在地,木筷接踵弹了出来,东一根、西一根地散落在地上。
江望才忍不住又望了一眼在暗中遭了流金尊者毒手的云老,继而环场一周。目睹方东凤满脸对劲之色,言思道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心知其间已再无互助,只剩本身一人在孤身作战。当此此绝境之下,江望才却蓦地生出一股豪放的倔强,提声喝问道:“方东凤,江某现在只要你一句话。那便是你我两人间的投壶之约,究竟还作不作数?”
这话一出,方东凤和言思道的脸上同时暴露了鄙夷之色,不料这位洞庭湖湖主到了存亡关头,终究还是暴露了怯意,竟想以洞庭湖的财产作为前提,向神火教祈告饶命了。言思道心中暗叹道:“事到现在,方东凤若要取洞庭湖的这笔财帛,的确易如反掌,又何需再依仗你江望才?唉,这江望才说来好歹也是一方枭雄,既已是死光临头,又何必这般作践本身。”
江望才虽不知他在说些甚么,但也明白这方东凤是铁定了要取本身的性命,当下心念一转,俄然说道:“此番雄师压境,却并未侵害到我龙跃岛上的运营,粮饷财物大半得以幸免。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凤兄的神火教既有介入九州之意,又何必要拒江某的这笔财产于千里以外?”
公然,方东凤冷冷说道:“莫非你觉得我杀了你,就得不到这些赋税了?”江望才勉强一笑,形貌间甚是狼狈,说道:“凤兄倒是与我谈笑了。你神火教不过是想让我将江望才带领洞庭湖高低诚信归顺罢了,既然本日你我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此后我江或人便以凤兄马首是瞻,率众归附于神火教,毕生绝无贰心。”
江望才错愕之余,细细回想着之前制定的投壶端方,却没一条能制裁方东凤此举,一时竟不知说甚么是好。那方东凤又悠悠说道:“江望才,你最大的弊端,便是明知我心胸叵测,却还是将我放到你身边,觉得本身能够把握统统,掌控其间的利弊,就比如是你方才挑选了我面前的这个茶壶来投掷,是普通的事理。不错,你的才干确然不凡,但若要说是环球无双,嘿嘿,那倒是差得远了,莫说是我,恐怕就连这位抽烟的小孩,你也不是敌手。但是你却恰好不肯伏输,凡事都要挑选冒险赌上一赌,哼,以你的资质,到头来也只能作这般自毙当场之举。”